陈正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看来说了不该说的话。”
“既然这不该说的你都说了，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陈正扬眉：“听起来，这问题有点儿分量，来，问吧。”
“问题的前提是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那晚上，我没有喊停，我们做了本来该做的那件事。
你…还会不会跟我分手？”
陈正眉眼间有几分幽深，他淡淡的喝了一口酒。
“我不想推脱责任，如果那晚真的做了，兴许我们不会分手。
但是…仔细想想，从前我风流不羁的，也接触过不少女人。
如果每一个都负责的话。
那我现在不知道已经结过多少次婚了。
这么想来，我好想也算是个渣男了吧。”
林恩栩摇头：“你不是渣男，当然不是，谢谢你的坦诚。
这样我心里起码还能舒服点儿。
在那方面…我有些心理障碍。
那晚我还觉得很对不起你呢。”
“想多了啊，那事儿以后就这么过去了。
咱们谁也不提了，你说呢？”
“好，现在说起那些事儿，的确有些尴尬，对吧。”
她对陈正举了举杯。
两人碰杯后各自抿了一口。
“之前在餐厅的话你还没有说完呢。
后来发生了些什么？”
林恩栩仔细回忆了一番：“一开始，我以为孩子没了，他会杀了我呢。
结果，他就那么恶狠狠的看着我。
许久许久之后，他问我说‘恩栩，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当时我心里特别的害怕。
而我害怕的并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我发现我自己看到他心痛的时候，心里觉得痛快只是暂时的。
后续的滋味，我自己都无法理解。
我用了很多年才明白。
当年的我年少无知，在那么强大的哥哥的保护下。
我也沉迷了。
就因为那时候的他在我的眼里足够的优秀。
也正因为发现了自己诡异的心思，我才会那么怕他。
他关着我的时候，我对他只有恨。
可是逃离了才知道，原来，恨是因为爱而生。
而且我杀死的那个孩子，除了是我的孩子之外，也是他的孩子。
我的行为…足以让他恨我，让他折磨我，甚至是想要杀我。
可是当年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问了我那个问题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回答。
而他也就那么默默的离开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之间就一步步变了样子。
他从不靠近我，但也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我。
除了过年的时候我们会在家里遇到，平时我们从不见彼此。
即便是在家里，他看到我也鲜少与我说话。
可是只要他的眼神扫到我的身上，我就会觉得害怕，恐惧。
一开始我以为我的恐惧是我自己给自己的。
直到那年过年，我后爸和我妈出去与朋友聚会了，林正楠他喝多了回到家来。
他再次欺负了我，我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天的眼神。
他说，我自私的决定了一个孩子的人生。
我甚至没有给他机会尝试做父亲的快乐。
他不会原谅我，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将我送入地狱。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对我的恨一直都在，只是没能爆发出来。
而也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我跟他的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缓和了。”
陈正边听着她的故事边晃动着高脚杯。
他眼神有些迷离，听起来，那个林正楠是真的爱林恩栩。
林恩栩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让她感觉到了恐惧罢了。
两人之间感情的矛盾是她不愿意的时候，他碰了她。
她打掉了他的孩子，他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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