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燕王问道:“这一次,咱们的选择会不会……”
铁白梨打断了燕王的话,道:“选择必然有可能存在失误,可是既然已经做了选择,想许多又有什么用?原本含沙的出现就让你我感到疑惑,借着这个机会,也好解除咱们的疑虑,毕竟之前飞雨亭送来的密报上写的清楚,这个含沙的身份是假的,对于这样一个人,也没有必要过于宽纵。”
“也是。”燕王拿起那份密报,看着上面所写,再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由得感觉到,这个女子恐怕真的与之脱不开关系。
“不知道邢勇将军那里怎么样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消息,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夫君不必担心,我已命令雪组织地字杀手三人,玄字杀手十五人,分别埋伏在嫣霖台左右,一旦邢勇将军那里出了什么变故,他们会率先派人来报。”
“如此便好。”
嫣霖台外,愁云卫早已将嫣霖台团团包围,可是奈何,他们无法轻易攻入其中。
弥漫在嫣霖台四周,将偌大一块土地都笼罩起来的灰白色烟雾,还有大门前匍匐的毒蛇,使得愁云卫的军士们不敢轻易行动,即便是邢勇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轻举妄动。
而且不仅如此,真正令他们迟迟不敢出手的,还是因为此时嫣霖台中时不时发出的女子的尖叫声与狂笑声。
尖叫声凄厉,狂笑声疯癫。
最诡异的还是随着那狂笑声,周围竟起了忽大忽小的风,风大仿若折树,风小似过云穿庭。
一时间,愁云卫竟无人敢进,只得先将嫣霖台团团围住。
围困并不是办法,但目前也只能如此。
众将士面面相觑,临阵对敌他们从不畏惧,但是面对这么奇诡的景象他们却开始迟疑。
更何况这满地皆是毒蛇,若是强行闯入,也只能造成无谓的伤亡罢了。
“拿火来。”刑勇忽而沉沉道。
行军,哀事也。既出兵,既做已死打算,将军有必死之心,士兵无生之意,一往无前,方能临阵破敌。但这并不代表,刑勇会不珍惜自己手下士兵的生命,他断然不会让麾下士兵随意送命在这些畜生口下。
人生来畏惧黑暗,喜爱光明和温暖,而这些毒物却不同,它们生性喜好阴冷和黑暗。
刑勇这般举动正是此意。
身旁士兵不一会便拿来一个火把。
刑勇接过后勒马向前,距离那些毒物很近方才停下。
他将火把一点点探过去,若是毒物畏惧火光,自然会畏缩后退。
可刑勇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只见那些毒物非但没有害怕之意,却纷纷昂起头,精神抖擞的瞪着那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嘶嘶的吐着血红色的信子,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当火光划过后,那灰白色的烟雾不仅没有半分消散,反而更加浓郁。
此时,院中的笑声忽然顿停,却又渐渐的咿咿呀呀响起,声音开始细小如蚊鸣却丝丝入扣,仿佛能钻入所有人的耳朵一般,过了一会儿忽然又大如雷鸣,好似唱戏,仿佛有人哀伤哭泣一般。
刑勇虎目圆睁,目中满是疑虑。
这声音似闻未闻,声声哀切,仿佛在哪听过一般。
忽而,他的身边竟出现了细微的抽泣声,刑勇一回头,身后的几名士兵,眼泪竟然潺潺而下。可这些士兵都是血性男儿,就算是刀剑砍在身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们怎么会?
“我知道了!”队伍之中有人一声惊呼:“这是唱哭丧的调子!”
刑勇恍然,难怪他有些熟悉,家中长辈死去后办的丧事里,就有人唱过腔调类似的乐曲。
这哭丧是一个古老的职业,每每家中有人死去,总会请这种人唱戏。
这种人唱戏,就如同梨园唱戏一般,不过,他们唱的却是丧戏,一字出口,声声悲切,闻之伤心,听而落泪。
“不要慌!”
可能是因为刚刚那名士兵的哭泣,愁云卫的军士接二连三的不断有人落泪,短短几个呼吸竟然有人情不自禁的哭嚎起来。
邢勇见此,不由心中大惊,暗道:这乐曲的感染性实在太强,如果任由此继续下去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咣!”邢勇的战锤狠狠砸在了地面上,将青石板铺成的街道砸了一个坑出来。
就是这一声,原本哭泣的士兵竟被吓得止住了泪水,可没过多久,在哭丧调子持续影响下,他们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悲悲切切的样子。
“七分愁云惨淡,八方寒风哭嚎。儿郎泪,不洒疆场空流淌,月阴晴,莫道人心善良。”
不知从何方传来诗词吟诵之音。
邢勇眉头一皱,心说不好,暗中提高了警惕。
“什么人,藏头露尾宵小所不齿。还请现身一见。”
“人心善良纷纷,善良人心尔尔。人心善,谁人真得知晓,人心恶,却也自在逍遥……”
“宵小鼠辈,速速现身!”
邢勇四下打量,奈何却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动静,只是这吟诵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近了一些。
“乐淘淘啊,乐淘淘。看我在何处?我在何处何处在我?哈哈哈,我便在众人心中。”
终于,一名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在嫣霖台的大门处,好像鬼魂一样,就那么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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