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怎么说？”慕谨言稍稍落后了一步，同慕正耳语。医院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他腾不出时间提前询问姜画，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父亲。
“她不肯说啊！你妈这个性子你也知道......”慕正无奈地皱紧了眉头。
这早在预料之中，慕谨言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跟着进去。
不管是不是姜画，他和阮非晚本就脆弱不堪的关系，日后恐怕会更加艰难。而且他有预感，一个个看似巧合实际上却是费心拼凑出来的事情，不会轻易结束。
他觉得他们陷入了一潭迷雾当中，几乎再也见不到光明。
佣人都退下了，死气沉沉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去。阮亦时一见着有人进来，就哭着扑上去，“姐姐诶，外婆没事吧！我好担心，也好自责。”
阮非晚冷冷的看了一眼，很难再做出什么安慰的举动来。她没说外婆的情况，只是让阮亦时坐好。
阮亦时泣不成声，反观姜画竟还有几分悠哉，茶水洗泡了三道，才悠悠入口。
等姜画放下杯子，她才出声，“当天只有你们和外婆在一起，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害的外婆变成了这样。”
“哟，这是在审问犯人呢？”姜画挑高了眼尾。
“妈！”慕谨言低吼了一声。
“叫什么叫！自从有了这个女人，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阮非晚又开始头疼了，忍无可忍地抬高了声音，“你们要吵架之后再吵！我现在只想直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知道了你又能怎么样？”姜画嗤笑了一声，全然不顾已经完全黑了脸的丈夫和儿子，诡异的笑容里隐隐带着一种泄愤般的畅快。
终于，她终于能把这些她讨厌的人从自己的生活中完全剔除！
阮亦时始终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宛若一个完全无辜的人。
“我会让那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阮非晚攥紧了拳头，她拒绝了慕谨言和温柒的搀扶，单薄的身影在客厅中央孤寂地立着。
“哦是吗？那我告诉你，是我推了那个老太婆。”姜画的笑容放大，甚至故意向她凑近了些，“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该得到什么惩罚呢？”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阮亦时面上快速闪过的如释重负的神情。
“为什么？”阮非晚一瞬间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好不容易挤出了三个字。
“因为我讨厌你，讨厌阮家的所有人！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缠着我儿子！所以啊，那个老太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怪不了别人，你只能怪你自己，是你太贪心，太不识抬举！”
“妈，够了，你别说了！”慕谨言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还不等他上前，阮非晚已经飞快地扬起了手掌。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姜画脸上。明明阮非晚已经连双腿都在发抖，这一巴掌却重到让她的脸都偏了过去，保养得当的脸瞬间出现了几条红痕。
姜画爆发出一声尖叫，“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慕正在她反打过去之前，迅速将人抱住，已经惭愧到不敢再看阮非晚和儿子的眼睛。
几十年前也是这样！阮彻摔下楼梯后他和警察返回现场，抬头的时候看见阳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怯怯地向下看，小声叫着爸爸妈妈。
他是个罪人！他害了阮彻，如今又再一次纵容身边人伤害了这个孩子！
阮非晚的眼中充斥了仇恨，死死盯着像个疯婆子一样还试图扑过来的姜画，她的手掌炙热而疼痛，像是脱臼了一般微微颤抖，但如果姜画再过来，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再给她一巴掌！
要不是残存的理智提醒着孩子的存在，要不是她已经连一步都无法迈出，她一定会冲过去，掐死姜画！
她原本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她的努力可以缓解和姜画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的确是她错了，她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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