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伯噽虽是受了甚多钱财,得了一个良策,有意保着范蠡,然现在只能如实招了,毕竟伯噽不敢欺君。
“回大王,微臣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这刺客就是王后派去的人。”
吴王拍案:“简直一派胡言,弥姜现在不能踏出自己宫中半步,去哪里买通了剑客刺杀夷华。”
“大王,伯噽岂敢胡言,怕是我们都小看了王后才是。”
“你可当真查清楚了。”
“臣岂敢当着大王的面妄言。”
“可有证据?”
“这……刺客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关押在微臣的府上,本想在细细拷问一番,再向大王复命的。”
“那受伤的人又是谁?”
“嗯……是……?”
“到底是谁,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的?”
“回大王,是范蠡!”
“你说是谁?”吴王的声音不由的高了几分。
“是范蠡。”伯噽答的战战兢兢,又连忙补充道:“微臣也是昨日才查清此人身份,还未来的及禀告大王。”
吴王听到范蠡怎能不惊异,民间流言,说是越王当初广招贤才,范蠡闻言自荐,却是文韬武略,足智多谋,有不输给吕尚,管仲一等一等谋士之才智,越王有幸,觅得如此智臣,是越国之大幸。
虽然这样的谣言甚多,但吴王却委实不甚在意,原因很简单,就是当年会稽之战,论他被人赞的多么神武,还不是沦为手下败将,但凡事皆不会空穴来风,于是吴王打定主意,这样的人才若是留不下,便断不容于世。
再者,他与夷华若无关系,也不会舍命相保,如此一来,夷华的身份也是可疑,这个即将成为寡人的女子,吴王一脸深沉。
又问道:“他现在伤势如何?”
伯噽如实回道:“尚还在昏迷中!”
“让留守的禁卫将范蠡看好了,断不能出岔子,寡人决定去会一会他。”
“诺!”
伯噽缓缓退了下去,刚走出大殿,便用衣袖拂去了额间浸出的冷汗。
夷华处,“姑娘,那些流传可是真的?”芷尔惊讶的问道,若不这些不速之客,芷尔也不会知道。
“嗯!”夷华慵懒的回道。
累了半晌,应付那些人,夷华已然觉得身体乏力了,看着满满一桌的礼盒,又望了望前厅桌上已然变冷的饭菜,夷华一手撑着脑袋,嘴上打着哈切。
“姑娘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送你了?”
芷尔听完,心花怒放,但遂即觉得甚是不妥,于是道:“还是算了,芷尔不过是婢女,哪里需要打扮了,再者让那些嫔妃知道了,指不定会在背后说闲话,有损姑娘清誉!”
“无妨,我说送你便就是你的东西了,旁人说什么与我无关!”
芷尔听着一边收拾着石桌上的礼品,热泪盈眶。
“姑娘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了!”芷尔真心的奉承道。
却忽然,一个长相平平,装扮干净利落的宫女站在门外恭敬的请安。
“我家主子不便出来,特听闻姑娘福泽深厚,遂命我给您道贺,这是我家娘娘讨您的口味,特意命人做的香榧酥,还请姑娘笑纳。”
“你家主子是谁?”
“回姑娘话,是王后娘娘!”
夷华听着,心中长呼一口气,终于是来了,一边面上装出一副瞠目结合惊讶的模样。
“得王后娘娘挂心,夷华有幸!”
“姑娘无需谦虚,王后仁德,这是姑娘应得的,奴婢先告退了!”
芷尔面色不佳的接了过来,放在石桌上,夷华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姑娘,我看还是倒掉吧,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药!”
夷华故作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休要胡言,王后贵为一国之母,自是贤良淑德,对那些三教九流之术不屑一顾,谨记你的身份,休要妄言!”
芷尔满脸不可思议,伸手将手背探上夷华的额头,担忧道:“姑娘可是又发烧了,这是失忆了吗?”
夷华一手打掉芷尔的手:“没大没小的,你莫要质疑,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可记得!”
芷尔点了点头。
夷华瞧着,心中不无开心,一切终于是准备好了,若是她有幸活了,便是她的不幸,若是有幸从此断了红尘,便是她前世未做过什么坏事,今世修来的福分。
夷华这样想着,伸手拿了一块香榧酥,施施然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却皱起的秀眉。
“姑娘怎么了,我就说这是毒物吃不得,姑娘你莫要吓我,芷尔这就去传太医?”
夷华失笑,浅浅道了一句:“这香榧酥与你做的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是自然,得姑娘亲授,岂能辱没了姑娘名声。”
吃完整块,还能听到芷尔在可劲的唠叨:“既然难吃,姑娘还吃它做什么,我方才做了那么多……”
夷华一边听着。芷尔的声音越发的远了,夷华吃惊,这药效未免也太快了点,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夷华觉得神志慢慢变得恍惚,为了不再晕倒前摔倒,夷华果断向着石桌的方向倾倒,身体触到一片冰凉,有点膈应骨头,不一会便闭上了眼睛。
在最后意一丝理智消散前,夷华心中道别:“再见了!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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