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夷华心中的疑问,所以将耳朵贴这房门更近,听的更加卖力仔细,这方全身心都在答案上,直到里面传来脚步声,愈来愈近,又到房门措不及防的打开,一切的措手不及,让夷华向屋内踉跄扑去,幸而范蠡眼疾手快,拉住夷华的柳臂,夷华华美的转身,倒在了范蠡的手臂上,心下因为方才受惊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四目相对时,夷华自知听墙角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眼神恍惚着别开了范蠡的视线,却听范蠡冷冷道:“可以起来了吗。”
听闻范蠡的质问,再加之房门大开,一时间涌进的寒风,让夷华本来已经极其窘迫的内心舒缓了不少。
夷华明了现在的处境,于是忙不迭的准备起身,却不想腰部用力后无法起身,这才发觉问题的所在,她的身子与地面差上几度已然水平,这样的姿势,夷华悟到不借点力怕是无法起身了,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抓住范蠡的衣裳,凭借着这股力道直起了身子。
果然映在眸中的男子从一瞬见的惊讶到现下里脸色更是不佳,看着他胸前那一处被自己所为皱起的衣裳,夷华极力让自己笑的甜美可人些,走山前去,伸手将那处抚了抚,心中诚挚的想着挽救一点是一点。
嘴上说着:“范大人,你也瞧见,小女子不是成心的,要不是受了惊吓,也不会有方才那一出,拽您的衣服的法子也实属不得已而为之,不是处于本意,还望大人见谅。”
夷华觉得自己表现的诚意十足,解释的也是一清二楚,范蠡自己看着也应当知道自己不是故意,觉得差不多了,便欲收回手,却不想被面前的男子握住。
夷华看着面前的人,瞠目结舌,面前的男子脸色凝重深沉。
却闻范蠡道:“你在外面待了多久,手这般冰凉。”
夷华吓得有那么一时间窒息,但声音近在耳际,不容她忽视,于是一边卖力的抽回手,一边急中生智叉开了话题,道:“范大人,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是做什么?”
“回答的我问题。”范蠡冷声道。
夷华心中叫苦,想着此刻就算是哭爹喊娘怕也是不能救她与水火了,但夷华岂是会乖乖招供的人,爹娘使不上力,她还有一个对他薄情的哥哥,夷华这番思量完,果然怨从心生,瞬间红了眼眶,楚楚动人的模样怎能教人不揪心。
夷华知道这眼泪诚然一个摆设,水分不足,认她如何煽情,就是滴不下来,就因为此番挣扎,夷华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自己哥哥不告而别,对她的打击也并不大。
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模样,哭诉道:“你们都是坏人,我家大哥走了,你们也不告知我,范大人你可是小女思亲情切,哥哥不告而别这样的打击对我有多重,不,你断然不知,说不定还取笑我小孩子心性,可是……”
夷华认真思量,这里转折处加上哽咽无语,绝对更加煽情,更能起到令人信服的作用,于是稍做了片刻停歇,夷华又大呼一声:“哥哥,你怎能带夷华这般狠心,夷华恨你。”
夷华心中越说越动情,脑海中酝酿的辞藻不断的迸发而出,这边还没待她尽情发挥,却被范蠡冷声制止。
“你在我这里做戏哭诉有何用,其一我不是你那不告而别哥哥,其二,他又不是随我走的,其三,我没有义务通知你,所以,回答的我问题。”
夷华仔细的听着范蠡的话,努力的想着拆解的办法,女子耍赖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已经用了两招,却是只剩下最后一招,于是夷华一脸绝望且有决绝的望向范蠡,心中打定了主意,绝不说出自己方才小人行径,对着范蠡道:“你莫要逼我。”
范蠡听闻夷华没有来由的话,不由轻笑,道:“我只是关心你为何手这般冰凉,怎么成了逼你。”
“关心”一词一时间占据了夷华的脑海,面容呆滞像失了魂魄般,思绪全然停止,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眸中的范蠡,不知道如何回应,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这里的热闹惊扰到了“捐秋扇”中凄美的人儿,她起身出门信步走来,便看到今日早上自称为掌柜的未曾展露芳容的女子,呆若母鸡的背影。
夷华没有看到她口中的美人再看到范蠡那一瞬间清冷的眸中闪过的一丝神采,来人声音婉转细腻道:“公子可还记得奴家。”
夷华回神,今日一天的打击当真不小,幸而经历了大风大浪,让夷华还没有全然乱了分寸,抬起手臂用衣袖颜面,匆匆的跑了出去,但在临走之际,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这份关心,你还是留给门外的佳人吧!”
待夷华回道自己的房中,因为几番惊吓呼吸尚还不匀称。
秋儿瞧着主子的样子,急忙斟了一杯茶奉上:“姑娘先喝杯茶压压惊。”
夷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连着茶的温度也没有感触到,杯子已经见底。
这边缓吸几口气,夷华颓然坐到了席子上,悄声重复了几句“奴家。”
秋儿听闻,连忙出言喝止:“姑娘尚在闺中,这样的称呼万万使不得。”
夷华更是安然,果真自己没有会错了意,那女子要么许配了人家,要么就是深居烟柳巷中的女子,瞧着曼妙的身子,不是舞姬,就是歌姬,一身才华,这样的佳人,若她是男子,怕也是会一见倾心,红颜难遇知己难求,这样的佳人,迷了范蠡,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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