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街头巷尾一派烛火辉煌,寒凉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普通人寻欢作乐的闲情雅致,该热闹的地方,仍然是一派喧哗热闹之景,一品万象阁内,三三两两一桌,点几份凉盘,选上一杯中意的佳酿,觥筹交错间谈笑风声,但众人闲聊的无非就是近来日里满姑苏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吴宫丑事,但细细追究来,确实查不出到底是谁造的谣,也无人知晓是真是假,却也聊的不亦乐乎。
直到今日一早,闹得满城风雨事关王子地的流言蜚语,也算得到了一半的证实,吴王御告,昭示天下,此事关王室婚嫁一事,又因为不识字的大多,像这等众人“喜闻乐见”又不知晓其中文章的事情,刘掌柜慧眼,牢牢抓住了商机,破天荒的请了一位姑苏城内深受追捧的说书先生坐镇,只道是为众人逗趣解惑,于是去了那些台子上莺莺燕燕的轻歌曼舞,到有了几分庄重感,于是客满为患,也就有了如今热闹景象。
节目还未开始,故而前厅里熙熙攘攘,皆是一副闲散摸样,喝着薄酒,众说纷纭。
“今年这热闹可真多。”此人微醉,说话也没了顾虑,幸而友人捂住其嘴巴,小声提醒道:“祸从口出,这些趣事,可都是我们大王的烦心事。”
“无碍,无碍,但也奇怪,自从我们大王请回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仅三年,大事小事的,就没消停过,也不知这女子何等本事,竟把我们吴王与王子迷的五迷三道,反目成仇。”
结果后脑勺就吃了重重一击,友人道:“让你谨言慎行,怎就是不听呢?”
男子笑笑道:“你说,王后失德,被禁寒宫,如今无权无势,反害的太子不得宠,吴王深爱西施,爱屋及乌的,自然对王子地也是青睐有加,我还寻思着,这太子之位恐会易主,如今,他若真成了家世,另开府邸,怕无望喽。”
“嫡庶有别你懂不懂,就算王后锒铛,太子乃嫡子,这是不会变的。”
“哈哈,如今礼崩乐坏,诸侯开疆扩土,纷争不断,立长已不是亘古不变的常伦,鲁宣公不就是次妃所生。”
友人颔首,想他八成是醉了,也拦不住,今日本就是寻一乐,也就放下了许多顾虑。
嘻笑见,一个身着劲装,神色凝重,脚步匆忙,与先下气氛格格不入的侍卫,腰间佩刀穿过一楼,径直走入了二楼的雅间内。
“属下拜见王子。”
“说吧,事情查的如何?”
“回禀王子,据属下查证,这间酒楼那位轻纱遮面的女子昨日已经走了。”
“她的身份呢,可有查到什么?”
“据说是这家酒楼的掌柜,那刘掌柜也就是个带职的,不过此女子恐与您所寻之人非一人,因属下听说,她容颜丑陋,故而常日里轻纱遮面。”
王子地听闻,摆了摆手,此人奉命退下。
他拿起酒壶,呈上一杯酒,酒香弥漫开来,鼻尖充斥着熟悉香味,王子地举杯将其一饮而尽,眸中神色令人捉摸不透,历经两次诀别,让王子地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了许多,眉宇间也有了几分凌厉之气,让人瞧此,不由就想退避三舍。
惊堂木三声响,万象阁内嘈杂的声音渐渐消退。
台上端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先生,两鬓戴雪。
清了清嗓子,缓声说道:“话说三年前,吾王晓勇打败越过,抱得美人归,世人都知其美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深的吴王喜爱,日日专宠。
因寒冬将近,吴王怜香惜玉,故在秋猎给美人许下诺言,亲自猎奇为其做一件华美且举世无双的锦帽貂裘,不想深入埋伏,遇到了一位风姿卓越的佳人,她的美似芙蓉似莲花,美的超凡脱俗,不夹带一丝凡俗,素手执剑,挽起剑花美如漫舞飞扬。”
下面一众人都沉浸在对佳人无尽遐想中,雅间的男子嘴角轻扬,在温柔的笑中暖化了眸中的霜寒。
他记起第一次初见姑姑,第一次看她树下舞剑,第一次唤他地儿。
突然一个男子站起身,揶揄道:“先生,瞧你讲的细致,莫非你见过那美人。”
众人一笑,先生清了清嗓子道:“如此佳人,自不是寻常人都得见的。”
众人点头。
二楼上又一个雅间中,美人轻抚额头,听的认真仔细。
身后的婢女却是不依了,道:“没见过市面的人,绞尽了脑汁,把赞美之词都强加在一个尚未谋面的女子身上,当真可笑,若他有幸见到夫人您,就知道什么才算的上世间绝色。”
美人蹙眉,将食指竖在唇边,轻启香唇道:“你不是也曾见过她一面,以她的容颜,配不上这赞美之词吗?”
不知是听了美人示意,还是默许了美人的问话,婢女不再多言。
这边已经讲的进行了一半。
“话说,吴王与王子地反目不假,王子也亲口承认了对这女子的爱慕之情,为保王室颜面,吴王决意处死美人,美人在狱中香消玉殒,第二日王子地听闻,难掩心中怒气与怨气,自是找吴王宣泄。”
“那接下来如何了,可是真如传言说的,这就是吴王突然指婚的原因,也就是变相的将其逐出吴宫?”
突然二楼的雅间处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在这样嘈杂的氛围中,声音还能如此突兀,可想这杯子不是无意见掉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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