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越宫中回来的范蠡诚然刷新了,对所为大丈夫不拘小节这句话认知。
文种坐在软席上,眼神难掩幽怨的瞧着范蠡,道:“少伯,你就不能少让我为你操心吗。”
范蠡闲散的倚着案几,邪魅的一笑道:“子禽当真看重我,那时还不知祸福,就将一般的责任揽在的自己身上,我甚为感激!”
文种听了,脸上微微发烫道:“我无需你感激,只望你凡事三思。”
此句话,一方面是指责范蠡我行我素,一方面是指责他言语不顾,就比如朝堂上一句聪明与愚昧,虽然他不耻拉拢人心的伎俩,但也不能随意就得罪人呀,俗话说明箭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那人品行是君子还是小人,再者,被居心不良之人大做文章,对他更是无益。
文种一边想着,一边叹息连连,但见一道身影靠近,凝眉,不知范蠡何事已经坐在自己的对面,正为他斟茶。
文种堪堪将茶杯碰过,浅酌一口,暗暗缓解了心情,幸而卢卯不再。
范蠡问道:“你对大王将计就计的阴谋有何看法?”
文种听闻,将杯盏放下,沉思道:“借粮草还种子,这说的通。”
文种自知自己答非所问,且将最重要的一点信息一句带过。
他知道范蠡最在意的便是种子的问题,因为大王的计谋是偿还炒熟的种子,来年又岂会长出庄家,到时越国无力偿还粮食,而种子又是颗粒无收,只能坐吃山空,再者,最大的忧患便是,前方战事粮草紧缺,此是最致命的。
文种之所以不做解释,是因为越王的决定对范蠡有极大的益处。
果然,一切都在预想之中,持续的暴雨已经断断续续有半月之久,吴王在得到越王主动请求放坝,欲替吴国排忧的请求之后,一句越王赤胆忠心,更是许下必将帮衬越国度过洪荒的承诺 ,两国的感情更上一层楼。
而夷华先如今做的绸缎生意,也是因为连日雨,新作的布匹无法上色晾晒,故而也就没有新品,生意近期也是惨淡了许多,故而与对面卫老爷的店铺少有交际,如此日子应当过的乐哉悠哉,但却事实并非如此。
说来也是半月之前那也初降雨,卫隅隐瞒自家老爷子,深夜去寻范蠡,回去之后,看到跪了一地的婢女,老爷子大怒,于是战战兢兢,主动负荆请罪。
但是卫老爷在生气,又岂会当真重责她,但是卫隅却是执拗,自罚自己在凉夜里,仅仅穿了一席薄衫,跪在列祖列宗的排位前,整整一宿一日,茶饭不进,人婢女们如何劝阻,也无事于补,到最后只得卫老爷子亲自出马,却也落得白费口舌。
下人们底下里碎嘴,都说小姐善良单纯,也有的说,她是自讨苦吃。
但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情导致的结局定是不满,卫隅在第二日的深夜便失去知觉昏迷倒地,卫老爷子连夜派人出来寻郎中,阵势浩大,可谓是惊动了半个都成,到最后,事情传到了越王的耳中,还特意派来御医为其诊病。
卫老爷生平第一次,当着众下人的面,老泪纵横,也不知是疼惜,担忧女儿还是因越王的旨意受宠若惊,这件事情传到夷华耳中的时候,跟卫老爷多次打交道,她道是更倾向于第一种说法。
这日,夷华与平时一样坐在凉亭上,呆呆的看着庭外似珍珠的雨帘,颗颗晶莹剔透,然眸中突然映出一位有匪君子,欣长得身影,素色的锦服,银丝的暗绣,奢华低调,本应是温文尔雅的姿态,却有一种睥睨天下,风流霸道之姿。
夷华倾身坐起,看着来人英挺的五官,迷妹的一笑道:“少伯,你怎么来了。”
因为自听说越王采纳了范蠡的良策,故而要做应对之策,以备不时之需,范蠡近些日子异常的繁忙,这雨下了多久,两人便是多久未曾谋面。
范蠡走进后,却见夷华男儿装束,不明所以的问道:“没有生意往来,怎么着这一身衣裳。”
夷华起身撒娇的走进范蠡,主动投怀送抱,嘟着嘴对他道:“我也不想,可是……”
这话放落,便听到身后廊上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唤声:“少伯哥哥,你来了!”紧接着,卫隅便迈着欢快的步伐小跑过来。
夷华闻声急忙从范蠡的怀中起身,一副“你现在知道了”的模样,看着小跑来的卫隅。
身后的婢女一直紧随,声声嘱咐道:“小姐,您大病初愈,慢点,慢点。”
范蠡自看到卫隅,俊美就一直微蹙着,看到卫隅呼吸略显急促的停在自己的面前,便问道:“卫隅,你怎么会来这里。”
卫隅柔声撒娇道:“一连半月的雨,天气一直暗沉,在家呆着烦闷,爹爹便应允我来夷华哥哥处散心,也有助于康复?”
最后一句话,卫隅说的小心翼翼,声音也随之低了几个分贝,却让范蠡不得不听的更投入了一些。
果然,范蠡闻此,便问道:“你生病了。”
卫隅听着范蠡声音中透着几丝担忧,扬起脸来,看着范蠡微蹙的俊眉,扬起素手,欲想抚平范蠡的眉头,又小声自责道:“是卫隅鲁莽所致,害少伯哥哥担忧了!”
两人一唱一和,夷华看着,呆站在一旁,到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方才见面的喜悦在心中略微淡去了些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