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侧前街最好的状元茶肆二楼,一名青年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人流如织的街道。
然后,身子一颤,手中茶杯竟脱手掉落,砸在了地面,洒了一地的茶水。
但是,他却是连半点反应也没有,甚至于连脚面被浸~湿都察觉不到,只是,愣愣的看着那一道背影消失在了人流中。
“他……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啊!”
“这……绝不可能!”
“让一下,让一下!”
然后,只听对面吵杂声起。
侧前街最繁华的一间客栈门口,一名满脸横肉的书生好似疯了一般的冲了出来,没有半点书生气度,瞪圆了眼睛看着一道背影随着人流缓步向前。
姿态潇洒,气度悠闲。
但是,这书生却是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九幽寒冰当中,不仅仅是手脚,就连眼睫毛都在颤动,声音似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包繶,那是包繶吗?他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凭什么还活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惊呼声中,那书生突然脸色苍白的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挤入了人潮,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怎么不可能活着?包府什么时候办过葬礼?”
“可能是悄悄埋了,或者棺材停在家中。”
“停在家中?停三年?”
“应该是传言有误,这包繶只是重伤吧!”
“这更不可能,那可是……那可是……”
包驰一路走,敏锐的听力也一路能够听到旁边传出的惊呼声。
这让他颇为疑惑。
依着他检索的前身记忆来说,自己这位大哥可是已经死了三年了,并且应该是意外,并不存在什么特殊情况才对啊!
既然如此,为何总感觉有些故事在里面呢?
包驰依旧脚步平稳,哪怕又不少人悄悄的从侧面挤过来,他也不在意,甚至于还给了对方一个笑容。
生生把一些书生吓的冷汗如雨,双膝酸~软。
“看来是有些故事的,只是前身那性子不配了解而已。”
包驰心头微动,颇有几分兴趣。
……
汴梁,包拯府邸,后院。
一处闲置的院子,院墙外杂草丛生,好似千百年未曾有人打理过一般。
但是,院子里面却是青砖精细,枝桠虽枯黄叶落,却齐齐整整犹如精雕的艺术品。
院子正中搭了一个棚子,棚子里听着一具棺材,左右封钉已有锈迹,显然已数年未起。
包拯一家都在这院子中。
院子外也聚着身穿兵服的官兵三四十人,居中有一老者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中,此人面目消瘦阴鸷,嘴角勾勒似刀锋,正是五年前已故的温成皇后的伯父。
死后追封太师的张尧佐。
文学创作中的庞太师便是以他为原型。
而,历史上的庞籍其实是个好人。
庞籍:我想做个好人。
张尧佐:不,你不想。
庞籍:我真的是个好人。
张尧佐:谁让庞太师听起来比张太师气场更大呢!
由此可见,张尧佐与包拯究竟有多么大的仇怨,以包拯为首的谏官可是追着人家后面张嘴骂娘,抬脚狠踹,恨不能将其彻地泯灭。
俩人深仇,几近朝野共知。
当下,便有小校冷冷的看着院门,上前道:“将军,直接撞门抓人吗?”
闻言,张尧佐眼底也闪过浓浓的仇恨与快意,却是缓缓摇头:“不急,不急,如此大好的时机,怎么能那般粗~鲁,我还有几句话想与包侍郎聊聊呢!”
说罢!
让人将他抬到了门口,轻叩院门,声音冰寒:“包大人,当真是好久不见了,拜您所赐,我可是好好的在那天寒地冻里过了几个年,你不出来与我喝上几杯?学一学经验吗?”
院门内包拯神色冷然:“那是你罪有应得,如果不是顾念贵妃以薨(hong死)你如何能有机会返京镇天平军?”
“好好好!包侍郎字字振聋发聩。”张尧佐一张脸都泛着铁青,神色间尽是杀机:“只是希望包大人对人如此,对己也如此,所以,我也想问一句,依着大宋律例,这官员死而不上报,虚占官职,虚领俸禄,究竟是何罪?”
“流放三千里还是五千里?”
“只是,不知包大人能不能似我这般,熬……下来。”
“来人……撞门!”
张尧佐明明想要说上几句伤及对方灵魂的话语,好好的出一口气,但是,却在话到嘴边的时候,一股一股无边仇恨涌上心头,再也忍不住了,不等士兵取来撞门用的木头,站起身,率先抬起一脚便踹了出去。
吱呀
院门震动,竟然真的缓缓的开启了起来。
一名青年负手而立,笑容略带清秀:“谁说……我死了?”
再看门内门外,不论是包拯一家还是张尧佐一行人,尽皆目瞪口呆,犹如活见鬼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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