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遥遥感受了一下小荷叶。它隐藏在自己的灵识里,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反正静观其变好了。
程遥遥现在要解决的是面前的马齿苋。这么大一丛,谢三肯定会发现的。她蹲在地上费劲地扯了半天,才把这些马齿苋都扯下来。程遥遥还用铁锹把地表上的根都铲了,踩平地面。
程遥遥忙得满头汗,白嫩纤细的手指勒得生疼,还破了道细细的小口子。
程遥遥委屈地吹吹手指头,心念一动,弄出两滴灵泉滴在伤口上。那细微伤口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程遥遥心头大喜,喃喃道:“果然是包治百病的灵泉啊……”
小荷叶得意地摇晃着圆盘盘,就听程遥遥接着道:“我以后要天天用灵泉来洗脸!”
……小荷叶蜷缩起叶片,瑟瑟发抖抱紧了小露珠。
今天下工的时间晚了些,下工时霞光满天。不过谢三居然收到了一份来自程遥遥的礼物。
一筐马齿苋。
那些马齿苋肥嫩粗壮,绿叶紫梗,比村里所有地方能找到的都更好。程遥遥十分得意地掐着细腰:“别管我是哪里找到的,这些给你带回家吃。马齿苋清凉解毒,适合你奶奶吃。”
还补了一句:“也适合你吃。你不是上火嘛?”
谢三耳根顿时又滚烫起来。
不同于谢三的心情复杂,程遥遥心情十分愉悦。她有了灵泉,脸上的疤痕肯定能治好了!而且灵泉还可以治病,谢三奶奶的病也能好了!说不定还能帮韩茵把皮肤变白……程遥遥在心里漫无边际地盘算着灵泉的用途。
程遥遥越想越起劲,也不知道要用掉多少灵泉。小荷叶抱着小露珠瑟瑟发抖,忽然把神识切断,消失在虚空里了。
程遥遥:“……”
程遥遥伸手戳了下谢三的后背:“谢三哥。”
谢三回头:“嗯?”
滴答。小荷叶又隐隐绰绰冒出了头。
程遥遥玫瑰色的唇便扬了起来,恶作剧得逞的那种笑:“喊你一声儿。”
“……”谢三盯着她的唇,已经消肿了,只是看起来比平时更红。
程遥遥脚步轻快地跑到了谢三前头,踮脚摘一丛路边垂挂的金银花。这金银花长得茂密,清香扑鼻,吸引得许多蜜蜂围着嗡嗡飞舞。
程遥遥踮着脚尖去摘,夕阳落在她脸上,白嫩肌肤泛着瓷器般莹润光泽,容色艳丽无双。她神态天真坦然,仿佛今早发生的一切,只是谢三的绮梦。
程遥遥背着一大捆金银花回到宿舍里,人未至,先送进一阵香风。其他知青都已经回来了,韩茵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程遥遥踩在门槛上回头看,那道高瘦身影背着大筐,已经转身走了。
谢三第一次送她回家呢。程遥遥脸颊热了热,她知道,谢三肯定是担心她会再晕倒……她路上强调了好多遍,今天早上是个意外,她很少晕倒的!肯定是脸上的伤口带来的余热。
谢三只是用那双狭长沉静的眼眸看她,好几次程遥遥都觉得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韩茵扯了程遥遥一把:“发什么楞呢?你这背篓里是什么啊,这么香?”
程遥遥回过神来:“是金银花,晒干了泡茶喝的。”
……
月色当空,甜水村的夏夜蝉鸣阵阵,晚风清凉,月色如水。
谢三坐在院子当中,一条修长结实的腿斜支在地上,手里拿着锉刀细细打磨手里的东西,满地都是竹屑。青年身材高大,偏瘦,一身肌肉线条却极其流畅,像隐而不发的猎豹。
林大富咳嗽一声,推门进来:“三哥儿,编啥呢?”
“大队长。”谢三放下手里的锉刀和竹枕站起身。
林大富就在谢三刚才坐的地方坐下,开门见山:“咱们村儿托人从县城买的拖拉机眼看就到了,虽然是二手的,也是拖了好些关系才抢到!开拖拉机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谢三道:“我没想。”
“你这后生怎么不知好歹!”林大富急了,“开拖拉机工分儿高,你又顾得上家里,多好的活计啊!”
谢三还是沉默不语。他眉骨高耸,五官轮廓深邃冷硬,唇角抿紧,任谁都撬不开他的嘴来。
林大富气得敲了敲烟杆,随手拿起谢三编的东西来看,是一只竹枕,编得漂亮小巧。篾条一根根片得均匀细致,碧玉一般,边缘都细细打磨得光滑,拇指蹭上去滑润一片。
林大富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是天上的月亮……”
谢三背脊一震,夺过那只竹枕塞在筐子里,仍是沉默不语,唇角抿紧,是个倔强的样子。
林大富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悲悯,叹了口气:“大豆地的活儿总会干完的。你们这个搭子,迟早得散。”
他不再说话,背着手慢吞吞地走了。他想,谢三这小子的心气儿高,随了他父亲,可惜谢家却已经不是那个谢家了,谢三没有他父亲的命。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谢三去了一趟林大富家。他带了一条烟,一张证明信。
林大富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想通了就好。你这证明信是啥时候开的,也不早给我!这下事儿好办了!你明儿早上就不用去上工了,歇几天,好去学开车!”
谢三道:“不用歇。”
顿了顿,又道:“太偏僻,她一个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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