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端着盆在河边洗衣服。
换季了，她得把夏天的衣服洗洗收起来。
还得把冬天的被子晾晒晾晒。
该拆洗的拆洗。
现在他们陆家有钱了。
买了很多软棉布，做被子正好。
“小七她娘，你听说了吗，你们家小五要做铁蛋的妾了。”
万氏正在洗衣服的手顿了一下，手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铁蛋？不是大壮叔家的孙子妈，俺们小五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要做也是做正室，怎么可能做妾那。”
“正室？人家铁蛋定过亲了，你家小五要是喜欢铁蛋，只能做妾。”
万氏迷茫的看着说话的乡亲。
“铁蛋定过亲了？”
额，这不是重点。
“我们家小五喜欢铁蛋？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她婶儿，又不是她妈，怎么会知道，不信，你回去问问她，就差跟铁蛋私奔了，还说不喜欢人家。”
万氏觉得不对，衣服也不洗了，叉腰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谁造谣我家小五私奔了，就狗蛋那德行，他配吗，我呸，没有的事，我们家小五年纪还小，根本没想着嫁人，以后谁要跟在我面前，再造谣，我就撕烂她的嘴。”
“我，我也是听说的……”
“听说的你就乱传。”
万氏加快速度洗衣服，她得回去问问，那天晚上到底是个啥情况，反正她是不相信婆婆会答应小五给铁蛋做妾的。
不过，成亲倒是有可能。
这边陆家，崔氏正在晒山楂片。
乡亲们趴在她家墙头，跟她说话。
“俊鹏她娘，我问你个事，听说你家小五要嫁给大壮叔家的铁蛋了。恭喜恭喜啊。”
崔氏也是一愣。
“啥时候的事，我咋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大壮叔家的人都这么说，对了，铁蛋还有个定亲的女娃，已经住在他家了，正为这事闹那。”
崔氏整天都跟路梓潼在一起，她是不相信家里有亲事她不知道的。
“不可能，别瞎说，俺婆婆眼光可高了，是不可能把小五嫁给铁蛋的。”
“大壮叔家也不错啊，家里田多，人少，就是他那个表姑家的亲事，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小五就不可能嫁给铁蛋，到底是谁传的谣言，我找他去，乱说一气，毁坏我们家小五的名声。”崔氏气的七窍生烟。
陆七婶和路梓潼在家喂鸡的喂鸡，养蚕的养蚕。
倒是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尤其是陆老七，就差去找陆大壮打架了。
“好你个陆大壮，亏我孙女当初救了你孙子，你竟然恩将仇报，污蔑我家小五，看我咋收拾你。”
年过花甲的陆老七，扛着锄头气冲冲的就去找陆大壮了。
路梓潼得到消息的时候，陆老七已经在陆大壮门口闹起来了。
“哎呀，七哥，你这是干啥，孩子有啥错，都是我的错，你交给我，让我修理他。”
陆大壮把锄头往他们的门上来了一锄头。
“交给你？你就会偏袒他，那好，我问你，是不是你说的我家小五要成为你孙子的妾？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别说妾了，就是你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我们家小五也看不上他。”
陆大壮蒙了：“啥妾不妾的，俺们说啥了，俺们啥也不知道呀，七哥，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我虽然上了年纪，没瞎也没聋，你要是啥也没说，那村里人的谣言是从那里来的。”陆老七举起锄头还要再打。
被陆家和抱住了。
“七伯伯，七伯伯，你消消气，我们家没有说要娶小五的意思，铁蛋他已经定亲了，你要实在不信，我就把他给叫出来，你当面问问。”
陆老七这才放下锄头，横眉冷对道：“好，你把他叫出来，我要亲自问个清楚。”
陆家和去叫陆一鹏了。
邻居们纷纷调侃陆大壮。
“大壮叔，你说你也真是，孙子的事也不管不问，他都亲口说了喜欢的是小五，要娶小五，是你拦着不同意。我看，闹到这个地步你就同意了吧。”
陆老七不同意了：“滚你娘的蛋，娶俺孙女，他也配。”
被陆老七歧视，陆大壮脸上不好看。
“我们家铁蛋定过亲了。”
“那小五还成过亲了呢，你这是棒打鸳鸯啊。”
也有村民不看好他们的。
“大壮叔，既然铁蛋都成过亲了，那他整天缠着小五干啥，是不是铁蛋看上小五，小五没看上他？”
也有村民听说的版本不同的。
“不对吧，小五都答应铁蛋做妾了，会不会是小五喜欢铁蛋，铁蛋没看上小五啊。”
一时间陆大壮家的门口热闹非凡。
站在二楼的赵景旭把此情此景看在眼里，竟然幸灾乐祸，有种看热闹的感觉。
宋玉瑾看的真切。
“他们说的姑娘还真是猛啊，跟人私奔，还答应成为别人的妾，这是有多爱啊。”
赵景旭凉凉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信，你继续看吧。”
此时，陆一鹏比他爹揪了出来。
“铁蛋，你现在当着你七爷爷的面说，这些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七叔气腾腾的盯着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就看到陆一鹏噗通一下跪了下去。
“七爷爷，我是真的喜欢小五，求你成全我们吧。”
这一跪把大家都跪呆了。
“看我说的吧，是铁蛋粘着小五。”
“啊，那他不是都定亲了吗？难道小五真的答应做妾了？”
“估计不能吧，谁知道呢？”
陆老七被吓了一跳，陆大壮更是气个倒仰。
从来不打孙子的他，一巴掌扇到陆铁蛋脸上。
“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再干啥？”
此时，一个翠绿色的影子冲了出来，一把抱住陆一鹏，哭着道：“舅公，你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本事，拴不住铁蛋的心，他要是真的喜欢小五姑娘，我愿意给他纳妾。”
“这人是谁呀？”
“城里来的亲戚，铁蛋他表姑家的闺女，跟铁蛋从小定亲的那个。”
曹香荷的出现，不但让陆大壮颜面扫地，更是让陆老七气的差点脑梗。
“你，你，陆大壮，我跟你没完。”
陆老七举着锄头就要去打陆大壮。
周围乡亲们赶紧拦着。
“七叔，七叔，你别激动，你家小五是啥意思那，你都没问过那。”
“不用问了，我不同意。”
混乱间，路梓潼搀扶着陆七婶一起过来了，身后还跟着陆家其他人。
“而且，我们家小五跟他陆铁蛋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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