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说道:“此事暂且到此为止,你们抢回了这东西,也为家族招惹了敌人,我们虽然不怕王家,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树敌……”
两个儿子并没有反驳,而是老老实实道:“儿子知罪。”
史爸爸说道:“倒也谈不上罪过,动他们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你们这事做的确实莽撞了……不过带回这件神妙的东西,确实是一件功劳,只是现在不好奖励你们,姑且功过相抵,日后再说。”
两人行礼道:“谢父亲。”
史爸爸摆手道:“行了,先将此物放进地室之中,史家没有能力打开这棺木,但有人可以。”
史泰隆说道:“是请那位大人派人出手吗?”
史爸爸板起脸来:“勿要多言,少说多做,过来搬动棺木。”
外面的孙朗微微一怔。
之前动手将棺木封住,一来是给史家兄弟一个蒙混过关的借口,另一重考虑就在于此了。
他以圣剑之力封住棺木,虽然只是一缕灵力,但质量极高,只有帝兵能够对抗帝兵,也只有帝兵之力能够突破这种封锁,而以圣剑之力所下的封印虽然只是一缕,但也需要品质极高的帝兵方能击破。
帝兵是武者的双翼,是武者的神兵,帝兵能者居之,强大的帝兵只有由强悍的武者来驾驭,而金陵本地,应该没有如此强大的帝兵使。
就算是有什么深山隐士,也不是史家能够请来的。
所以,一旦落入史家的棺木被外力打开,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大鱼,非常大的大鱼。
孙朗所设的封印就是一个诱饵,那一股七曜灵力与他根出同源,若有剧烈动荡变化,必然逃不出他的感知,一旦有大鱼上钩,他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然后将对方按在地上揍个爽。
如果真像他所猜测的那样,史家投奔了皇家,那这次揪出来的大鱼一定会让他满意之极,能让他在金陵之争中抢到先机。
所以……先不揍了。
他做出了决定。
留着史爸爸还有用,如果现在就把对方按着揍一顿,且不说能够逼问出多少有用的情报,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让隐藏在幕后的人有所警觉。
那就先这样吧。
里面传来了机关发动的隆隆声,大地在微微震动,应该是地室机关门开启,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史家兄弟抬着棺木顺着台阶进入地室。
过了一会儿,轻快的脚步声重新响起,三人返回地面,机关门轰隆隆地关闭,史爸爸嘱咐道:“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两人应道:“儿子明白。”
然后史文恭问道:“父亲,若是王家上门来催讨……”
史爸爸一挥手,霸气四射道:“自王子腾死后,王家就一蹶不振,群龙无首吵成一团,王子兴能够当成代理家主,不是因为他才华过人,而是因为他那一支做家主不会损害其他房的利益,这王子兴吟诗作对有两下子,要做家主可就为难了,他若是敢上门吵闹,自有为父应付。”
史泰隆缓缓道:“棺木打不开……王家也许知道些什么。”
史爸爸闻言一怔,沉思片刻,然后摇头道:“不妥,不妥,甩王家脸子是一回事,直接将王子兴掳来刑讯是另一回事了,我们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毕竟王子兴的武功还是不弱的,万一没能拿下他,反而暴露了我们,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史家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他显然对史泰隆的提议有些意动,只不过用极大的意志力给否决掉了……凡事过犹不及,决策者要有节制之心。
他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今天你们做得还不错,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交给为父就好,你们不必再操心了。”
父亲既然这么说了,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三人推门而出,史文恭似乎想到了什么,禀告道:“王家不敢直接上门讨要,说不定会在暗地里动手脚,父亲要加强戒备。”
史爸爸笑道:“在此地加强人手戒备,反而显得有些可疑,安排些暗桩即可,再者,地室里狭窄无比、机关遍布,就算是宗师高手贸然踏入也决计讨不到好去,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样闲聊着,父子三人渐渐远去了。
孙朗从屋后探出头来,向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
慢走啊您呐。
地室甬道狭小,无法辗转腾挪,歹毒的机关四面八方地发动,确实是凶险至极的绝境,甚至一个不慎,宗师高手都有折在里面的可能。
就算进去的人是绝世强者,在那种险境之下依然能够护住周身、从容离去,但机关发动必然会惊动史家、暴露行藏,潜入依然算作失败。
将棺木藏在这明暗层层的保护之下,确实是万无一失的做法。
然而。
史爸爸却想不到,有一个窃听狂魔从头到尾窃听了一个爽。
以及。
此人从来不走寻常路。
“真是的。”孙朗叹息道,“放在哪里不好,你非放在地室里,老子最烦找什么机关暗道然后过迷宫了……”
他伸脚在地上踩了两下,感知了一番,就确定了方位,然后……
我刨刨刨刨刨刨刨。
无论是泥土还是石块,无论是砖头还是石墙,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身负三圣剑之力的孙朗,事实上这也是他自恃能与后土倾国之力一战的倚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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