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许荷并不知道她和薄焰之间的往事，还把她当成没见识的小丫头。
许荷气的咬牙，一旁的明姨连忙端上茶，又打手势让她冷静下来。
能把薄总讨好到结婚这一步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更不提薄焰这段时间隐隐流露出的意思…
要是失去了薄氏的帮助，才全都完了！
“说起来，”初迟把手机拿得远了些，看了眼，才继续说，“姐姐，你是这么放心我吗？”
她无意识的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出线条，慢慢说，“真的，你难道就不怕我录音，或者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
初迟在这儿呆了这么久，别的没学会，随时备份是真的学会了。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些，现在却不得不拼命成长，学会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
听筒对面一静。大概许荷也料不到初迟仅仅是结个婚变化就会这么大，声音都有点抖。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勉强冷静下来，“迟迟，你不会做这些的…”
“我会，”初迟微微垂下眼，侧脸还是恬静的，“其实你一直都过得很好。”
她停下这个话题，“许荷，你之前拿走的照片，原封不动的寄给我，否则这段录音，薄总一定会听见。”
那毕竟是少有的珍贵回忆，尽管看了几千几百遍，什么都记住了，初迟还是真的舍不得。
她其实也知道，许荷大概率不会留着，却还是报了一线希望。
那边彻底没有声响，初迟挂断电话，怔怔的把录音备份好。
颜时选定，出来，就看见初迟还坐着，在认真做笔记。
“你还真够上心的，”颜时揉揉她的头，“走吧，颜姐带你去吃饭。”
—
有颜时热度的加成，初迟第二天开直播的时候，粉丝数目已经有五千多了。
她算是走了捷径，开直播之后弹幕也比昨天冷清的样子好很多，还不停的有人活跃气氛和说话。
初迟一边手里在做，一边还努力的分心，磕磕绊绊的和弹幕互动。
她之前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还有点不熟练，粉丝们倒是都挺喜欢她，对她各种夸。
【小姐姐可爱！手艺好！真的好想吃啊呜呜呜】
【老婆老婆老婆！我不管这就是我老婆了！抱回家养起来】
【厨房回答一下嘛回答一下嘛回答一下嘛，这么贵，怎么借到的啊？】
看着效果也不错，一次直播也有了八百多的打赏，初迟吓了一跳。
她之前打工都没有这么赚的。尽管这是颜时一时间的引流，初迟还是很珍惜这次的热度。
她刚结束直播，那边就收到了许荷发的短信，让她下楼拿东西。
大概是被初迟搞得有了戒备心，许荷说话很模糊，也不肯多发几个字。
初迟也不介意，跑下楼，从一个不认识的保镖手里拿到了照片。
也不知道许荷做过什么，照片尽管被尽力抚平，还是皱巴巴的，像是从什么角落里刨出来的垃圾。
初迟靠在电梯内侧，看着照片，爱惜的摸了摸。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
初迟踏步走出去，却和门口正在输指纹的男人对上视线。
薄焰看样子也就比她早上来一会儿，用另外一部电梯上楼的。
男人的神情有点疲惫，被他压制住了，最近似乎公司忙，他早上走的也很早，初迟几乎见不到人影。
“过来，”薄焰下意识的先说了，然后才注意到，“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他话音刚落，眉梢就微微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
初迟走过来，有点不自在，也没有把照片给他：“没什么，以前的照片。”
她知道薄焰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就尽量不刺激他，也不会一直提以前的事情。
薄焰打量着她。她不自然的咬着嘴唇，撒谎的痕迹明显，看着还很紧张。
可是也就是几天前，他头一次见她这么锋利，张牙舞爪的欺负人，就为了要回一张破照片。
“你要了有什么用。”薄焰转过头，按开门，声音漫不经心又漠然。
“再怀念也见不到，”他的嗓音略微倦怠，又道，“是不是很伤心？花这么大力气有什么用呢。”
薄焰见不得她对以前的那个“傻逼”给出任何情绪和眼神。
他分得清自己，初迟呢？她分得清吗？
她记得的一切，都是以前那个傻逼做过的事情，而不是他做过的。
“那也是你，”初迟紧紧地捏着照片，脱口而出，“薄焰…你和以前是一样的。”
她就是这么感觉的。一个人不会彻底变成另一个，最起码薄焰不会。
如果真的彻头彻尾是不同的人。初迟小声的在心里抗议，那她为什么还是会喜欢他？
“你在说什么废话？”男人散漫的声音一如既往，“我不觉得我和那个蠢货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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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掉了这个清朗温柔的少年薄焰，还是掉了阴戾冷漠的薄少，还是对你好的薄焰？
初迟（坚定）：我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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