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强力壮的铁牛也给拉下来当壮丁,他边扛起几箱弹药,拽着两只自动步枪,边用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回答。
“啊?真能打起来啊?那个,那个打几枪吓唬吓唬不就行了吗?”
吕副组长不停地擦汗,这个文职干部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抓不住任何东西。
“看我们运气吧”刘西疆淡淡地说,既不惊恐,也不兴奋,仿佛这些事和自己毫无干系。
正在几人说话的当儿,门口武警战士来报告,说几辆大巴车已近到了酒店旁边,等待进入。
“快,开”杨主任很高兴,他举起手刚要下令打开防爆大门放车队进入,冷不防被刘西疆阻拦下来。
“等等”他说着拽出无线电对讲机,叫通了不知身处何方的老树桩。
“可以,暂时没动静”对讲机里传来老树桩低低地的声音。
很快,防爆大门在电机带动下缓慢展开。刚开了一辆大巴的间隔,几辆满是灰尘,脏兮兮的“宇通”,“金龙”巴士一齐挤了进来。
车刚在庭院里的空场中停好,几名司机摇摆着精疲力竭的身躯,跌跌撞撞地从巴士上走下来。
“老杨,老杨,下次给再多的钱这活儿也不能干了,好家伙,全是那个,那个装甲车,”土坦克“,满街尽是兵,我们差点就进不来,你看”
领头的司机满脸胡茬,眼睛血红,他边说边指着带有十几个弹孔的“宇通”,用口音很重的家乡话说。
刘西疆的忧虑随着司机的讲述在逐渐加深,所谓的“土坦克”就是皮卡车装上高射机枪或者无后坐力炮改装的临时战车,旁边车厢上围上钢板,考究点的焊上金属架,这东西反政府武装最喜欢使用,看见他们就知道这帮人离开酒店不远了。
“还有五小时”刘西疆看看腕上电子表,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杨主任不解地问
“武装分子晚上要大开宴会,吃饱喝足之后,就”刘西疆做了个大刀砍下来的动作。
“不会吧,外围还有政府军的坦克,他们是承诺保护国际区,直到撤离完毕的。”
吕副组长有些不同意地反驳。
“除非美国人光说不练,嘴巴子戏”刘西疆说
下午剩下的时间里,整个中华饭店都处于紧张忙碌之中,所有人都按照工作组的调派忙碌起来,有的在分发弹药,有的在照顾生病的老人儿童,还有的在拼命调整卫星天线,企图建立和国内的直接联络。
刘西疆则在指挥几个司机使用气割枪在厚实的钢板上切开些缝隙,然后分别安置在大巴车的驾驶座和车厢周围。
“哎,你这东西不中啊,这点小缝缝,你让俺怎么看见开车的道啊,会撞到人的。”
一个司机不解地问
“你知道被子弹打中的滋味吗?”刘西疆正色回答道
“不知道”司机小声回答,摇摇头
刘西疆指着不远地方放着的一个大西瓜,这是给他们解渴的水果。
只见他飞快地抽出腰间隐藏的手枪,一抬手,“啪”地一枪射出。
西瓜立刻爆裂开来,粉红色汁液和瓜瓤喷得遍地都是。
“这是手枪,威力相当于自动步枪的三分之一左右,你的脑袋被打中,和西瓜是一样的”
刘西疆说完就走开了,留下司机傻愣愣地注视着西瓜,短暂的无声暂停后,大家又各自忙碌起来。
“妈呀,脑袋要是被打中了,这咋整啊”刚才提问的司机不再多说,手下加快干活速度。
杨主任抽着香烟,他的脸上布满汗珠,从半小时前开始,连号称“永远不断线”的海事卫星系统也彻底得变成了哑巴,断绝联系的不安,令他如坐针毡,在充作指挥部的会议室中来回踱步。
“哎,怎么这么热啊”翻译小刘最先觉察出不对,空调出风口已经停摆,没有丝毫冷气飘出来。
“轰隆”大地猛然颤抖起来,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橘红色的火光在地平线的另一侧冉冉上升。
“是导弹,战斧巡航导弹,美国人炸掉了发电厂和变电站”从屋外走进来的刘西疆送来谁也不希望听到的坏消息。
几个黑色的长影子在众人面前划过干热无比的空气,横穿国际安全区上空,在外围政府军的坦克和防御阵地上突然坠落。
不到半秒钟功夫,那些坦克,街垒,拒马一起飞上天空。
不远处的寺庙内传来欢呼和祈祷声,这庄严圣洁的声音传到杨主任,刘西疆和工作组众人的耳朵里,似乎成了恐怖的催命符。
“武装分子就要进攻饭店了”刘西疆说
“什,什么时候啊?”杨主任嘴唇发抖,语句也不连贯。
“很快,很快”
刘西疆望着远方不住腾起的火球,喉咙里干燥的仿佛含了片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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