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忙不迭的应了，将一注捣好的茶汤倒进三人的茶碗里，一边做个请茶的手势：“那不能，那不能，客官您吃茶，吃茶。”
清宜看看浑浊的茶汤，故作嫌弃：“焖蹄膀卤羊筋素馍馍，手脚干净利落些，酱牛肉，给我切薄薄的片，要一层肉一层筋的，不吃死肉瓜子。”
那掌柜便向后厨的伙计吆喝了一嗓子，将桌上的茶兀都撤下去。鹤九皋看他在那里唱念做打，不知他卖的什么关子，也没有问。他自顾拿白水涮了筷子，随手泼在地上，溅起一蓬黄色的细土。他心情不好，看掌柜的还在一边杵着，便不耐烦道：“你站这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小地方来了个人物，存心的是吧？”
那掌柜忙讪笑着退回柜台处去了。
清宜自行李里掏出一个几粒枣子佐茶，抬头一看，却见扎木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俩。
清宜左右瞟了一眼，低声说：“我小时候经常见我父王和他们的手下，我年纪小，有时候他们谈公事并不避讳我，我父王每次和他的部下吵架踹桌子就是这幅模样，怎么样？我装的像不像？”
扎木河啧啧感慨：“像不像我是不知道，除了你们，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皇亲贵族，不好评价，不过反正你刚才说话那腔调，我是真挺想抽你的。”
清宜得意地笑了笑：“特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吧？那就行了！我估摸着，那掌柜的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皇亲国戚。”
菜很快便上来了。
鹤九皋没什么心情吃饭，拈了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碗里的牛肉，不时喝两口茶。扎木河向来没心没肺，捏起一只蒸开了花的黄馍馍吃，看鹤九皋如此情况，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我问你个问题。”
鹤九皋有些纳闷儿她会主动向自己问话，便强打起精神来，挑眉看着她。
扎木河将嘴里的馍馍咽了下去，方才满不在乎的问道：“沈佑安的功夫怎么样？”
“近来越发精进了，具体如何没有试探过，不过肯定不在我之下。”鹤九皋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仍是很认真地思索了，方才回复她。
“那他心智怎么样？”扎木河啃着蹄髈问道。
“虽有些迂腐，但思维敏锐，人心分明，亦不在我之下。”鹤九皋老老实实道。
“这不就行了？！”扎木河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道，“若是你鹤九皋掉进黄河中，被那些人掳走了，你一时片刻会有生命危险吗？他武功心智均不在你之下，甚至个头儿比你还高呢，你这是担忧个什么劲呐？”
鹤九皋被她说的一呆。愣了片刻，他抄起筷子搛了一櫡子蹄筋，面无表情地大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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