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呆呆地看着他们，反应了好一会儿, 才呆呆地问了句：“什么？”
“你这个小娃娃不行哦。”阿姨眉头皱得老高, “怎么能这么做人的？”
小李还要说什么，小顾导游赶紧冲上来把人摁住了：“息怒息怒, 你现在和他们杠起来真的不是时候。”
那两个白袍又看了看裴钰。
靠近车门的那个凑近了, 在靠近小李的那个白袍耳边问：“这个人？”
“不像啊。”靠近小李的白袍轻声说，“长得太显眼了, 开普尼先生看见他肯定会挪不开眼的。赵再心高气傲，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还是这个比较像。”靠近车门的白袍又说, “那种藐视我们又不得不强压下去，装模作样就是那些人的样子。”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但逃不过裴钰的耳朵。
裴钰脑袋急转, 站起来满脸无辜地问道：“不好意思, 我密里亚语不是特别好，他们是想问什么吗？”
“哼！”小李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顾导游赶紧道：“对对对, 他们是有几句话要问。”
“请说。”裴钰好脾气地开口, 但脚下却一步不挪。
“请跟我们来。”白袍说。
裴钰摇了摇头，又一次强调道：“我密里亚语不太好，就在这里说吧。”
小李也干脆一屁股坐了下去：“对, 有事说事，就在这儿说。你们那破东西没人稀罕。”
两个白袍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点了点头。另一人张开双手, 吟唱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文字。
随着吟唱, 一本金色的书出现在他面前：“加布里的引导！”
金光一闪, 一只天使虚影从书中飞出，它浮在白袍面前，摊开了手中金色的书。
“你们的谎言，将在真理面前无所遁形。”白袍道，“第一个问题，你们做过对神庭不利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太笼统了。
小李楞了一下：“什么？”
天使虚影顿时一扇翅膀，一道金光直直打向小李！另一个白袍当即展袖一拦，金光一闪，消弭在他袖中。
“请不要说多余的话，回答问题！”白袍厉声道。
小李奇特的沉默了下来，过了两秒他才开口：“有吧？”
天使纹丝不动。
两个白袍神色一肃，看向裴钰的眼神也严肃了起来。
裴钰看着他们的动作与那个明显暗淡的天使，心里有了想法。
神庭果然是不敢动手的。他想了想，开口慢慢地道：“我烧了你们放在酒店的福音书，这算不算？”
说完，还抓了抓脑袋，一脸惭愧，“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烧起来了。”
“是你烧的啊……”那两个白袍再次对视一眼，“你呢，是什么事情！”
“我想放无人机去拍你们总部还没修好的房顶。”小李面无表情，“不过没拍成。”
这一次暗淡的天使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白袍等了一会儿，开口道：“第二个问题，你们去过帕罗丽丹大学没有。”
小李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这是我们的目的地之一，全团都去过。别说我们团了，别的团也都去过。”
裴钰赞同地点了点头。
天使又暗淡了一分，只剩下一团轮廓不明显的虚影。
“第三个问题。”白袍咬了咬牙，“你们有没有带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
“没有。”
裴钰和小李异口同声。
天使虚影彻底消散。
两个白袍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开口道：“不好意思耽误了诸位的时间，还请你们再次稍等片刻。”
他们的问题实在太过业余，每一问都有好些漏子可钻，裴钰应付起来毫无负担。但问完却不放人走，却让裴钰心生疑虑。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啊？”小李脸色特别糟糕，“我们还赶着吃饭呢。”
白袍只说：“请稍等。”
他们转身下了车，可司机却连车门都不敢关。
“好大的架子。”阿姨嘟囔道，“密里亚怎么是这个样子喏？咱闺女来读书会不会被欺负？”
“哎哟我也怕。”前排的阿姨说，“国内可遇不上这种事儿，比执法机关还威风呢！”
“神庭是政教合一的国家……”小顾导游气若游丝地提醒。
没等多久，一辆加长型古斯特缓缓停在大巴旁边。两个白袍赶紧过去开门迎接：“开普尼先生！”
裴钰从监视器中见过的那位神庭理事会成员从车内下来，白袍连忙低头道：“我们找到两个可疑人员。”
“嗯？”开普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旅游大巴。
“他们都不肯下车。”一个白袍尴尬道，“那个在机场引起力场检测仪震动，又在酒店烧了福音书的华国人，我们司铎认为他有很大的嫌疑。可我们借用教宗的力量，并没有发现他们的问题。”
“不下车也好，人的话语永远没有记忆可靠。”开普尼说着，登上了大巴，“烧了福音书的是谁？”
“那个倒数第二排靠窗的。”
裴钰正伸着脖子观察开普尼，只见开普尼转过头来，视线捕捉到裴钰的那一刹那，双眼陡然一亮。
随即，他冲裴钰露出一个笑容，友好地点了点头。
裴钰尴尬地冲他笑了笑，就缩回了脑袋。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开普尼喃喃道，“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那个长鼻子的小坏蛋。”
他站在门口，并没有继续往前，只是摊开一本书说：“你们今天早上去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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