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白雾笼罩在渝州市上空,正以中心半岛沙嘴码头为圆心向外扩散。
环绕中心半岛两侧的长江与嘉陵江一段已经完全被雾气淹没, 长江南岸与嘉陵江北都有大片陆地被雾气所吞噬。
南岸与江北仅剩的陆地上, 居民已经全部在组织转移。
但雾气的边缘,仍有带着黑金面具的觉醒者卫队不停的穿梭, 他们要布防、转移行动不便的重症患者、抢救部分重要财产。
根据雾气扩散的趋势, 他们接下来还需要疏散沙平坝、九龙泊、渝北等几个靠近中心半岛区域的群众。
这一次的转移人数高达五百万人。
下一步,或许整个渝州市市区近千万的居民都得往外疏散转移。
全球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
几架直升机远远地飞在高空, 对现场进行着报道。
“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就是渝州中心半岛的正上方。我们可以看到,目前整个半岛都已经被雾气淹没。我们投入进去的无人机已经联系不上。即使是记者所在的高空,距离雾气十分遥远, 但信号依然被雾气影响, 变得有些断断续续……”
刚开机没多久,四面八方就飞上来几个身着黑风衣的黑金面具。他们漂浮在直升机跟前, 对记者道:“这里非常危险, 雾气随时有可能让直升机失控,请落地!”
记者立刻道:“你好,我想问一问……”
“请落地!”黑风衣觉醒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采访请求, “若是不落地,我方将采取强制措施。”
记者与摄影人员对视一眼,当即道:“听您的。”
黑风衣觉醒者领着他们飞向陆地, 这一幕被一直未曾关闭的摄像机实时记录并直播了出去。
与此同时, 世界各地的新闻工作者全都行动了起来。
【突发:华国渝州突起大雾, 或是某种异变?】
【头条新闻:渝州大雾弥漫,觉醒者大队连夜赶赴渝州市救援。】
【大都会时报:是灾变还是神罚?华国渝州市因大雾失联。】
【全球时报:华国西部起变,全球密切关注。】
……
华国的网友们从梦中醒来,更是被这密集的消息给震傻了。
【……一个那么大的城市,一夜之间,就这么凭空没了?】
【一觉睡醒渝州突然就这样了,还没去旅游过,这个城市以后是不是完蛋了?】
【有亲人在渝州,看到新闻一直哭。怎么办啊渝州里面那些人还有出来的机会吗?】
【我早就说过不能纵容那些觉醒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天是渝州,明天就能是别的地方!】
【有些人是真的没长脑子。要是有觉醒者能够以一己之力消灭一座城市,那么我国甚至世界秩序都会改写的好吧!那是比核.弹还莫测的力量!某些人倒倒脑子里的水!】
【黑面具挺好看的,那些记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态度强硬我喜。】
【都什么玩意,那么屌还不让记者拍,以为自己是谁啊?那么有种去雾里救人啊?】
【有国外觉醒者说这次大雾是我们不敬神的惩罚,我可去他妈的!】
【别吵了行不行?我现在只想关注救人!救人!渝州两个区上百万人啊!你们就只关注觉醒者该不该管?】
…………
裴钰眯着眼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上一刻他们还在长江南岸,准备扎营观察那个令人不安的雾气。
下一刻白雾袭来,眨眼间他就越过了长江,落在了中心半岛上。
中心半岛形貌狭长,两江会聚之处被江水冲刷出了弯弯的弧度,中部形如鹈鹕撑开的喉囊,整体尤似鸟喙。
而裴钰现在就站在鸟喙的最尖处,北面水清,是滚滚而来的嘉陵江;南岸水浊,是奔腾向东的长江。它们在鸟喙尖尖处相遇,又合为一体向东而去。
他的确还在渝州,可眼前的渝州,也不是记忆之中的渝州。
裴钰抬头看着不远处巍峨的古城门,近处除了长长的阶梯与江流声再无其他,他低头沉思半晌,还是抬步走了上去。
越过古老的城门,喧闹不息的人声突然充斥耳畔。
听不懂的古老官话与食物香气夹杂在一起,令这个满是古建筑的场景突然活了过来。
可……没有人。
码头棒棒的吆喝声、街边茶肆的叫卖声、游人往来的喧闹声,那么多声音汇聚在这城门之后的长街之中。
但这里空无一人。
裴钰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浓,他从空间之中拿出制式长刀捏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长街两旁有各色的旗幌随风飘扬,抬眼一看,可以清晰的看见酒楼、茶室、药店、米局的广告旗幌。裴钰慢慢地往前走,混杂的食物香却越来越急地钻入他的鼻中。
“我或许应该囤点物资……”裴钰喃喃地道。
雾气卷来时,他们并没有打算进场。所有人都和自己的单兵作战背包分开了,队友们身上应该也没什么东西。
现在这里这么多铺面,应该能找到不少食物。
就像末世一样,物资是生存的第一优先项。
想到这里,裴钰收起长刀,转身钻进了路边的酒楼之中。
酒楼里香气更甚,不少桌子上都摆满了好酒好菜。裴钰见状,直接往厨房而去。
厨房里食材飘在空中,锅铲按照一定的规律挥动着,与下面的大铁锅撞击出清脆的响动。虽然没有人,但厨房依然尽职的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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