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造还是天生, 桑莱的大日灵神在圣维莱的倒影露过一面后, 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潜伏在上来的破军小队也没能传回更多的消息。
那位“神灵”就像一阵清风，吹过之后, 就再无影踪。
对于这种无形无体的东西，天司空别无他法，只能加强警戒。
谢期焦虑得厉害，都敢开始催促洛明达的进度。因为第四集团军的配合, 洛明达几乎暂时放下了手里所有的研究, 只专心攻T细胞的事情。
沈无咎要写报告、要审间谍, 裴钰要专心期末考, 一时间闲下来的反而是赵雪明这个司空。
于是没事可干的司空甩甩袖子，溜达到了洛明达的特殊分析室。
那位胆大包天动了肉灵芝的黄局长，至今都在特殊分析室里没出来。
他本人的状态远没有视频上那么可怕，只是头上长了个蘑菇, 总体还保持着人形。
洛明达用异能模拟的四面开蘑菇特效威慑力过人，黄局长的几位故人赶来看过后，全都冷汗直流的离开了第一军事学院。
“一群废物。”洛明达给予黄局长的基友们如此评价，“倒影核心都敢动了，还被这种结果吓破胆，伸手之前没想过后果？”
“人有时候就是容易钻牛角尖，特别是年老和病痛找上门来之后，就更容易被长生康健蒙蔽头脑。”赵雪明伸手碰了碰老黄头顶的灵芝。
那灵芝触手温热, 与其说是蘑菇, 更不如说是某种类似蘑菇的肿瘤。
洛明达嗤笑了一声, 懒得继续这个话题：“我这里已经有了初步结论，T4细胞的活跃度就是直接与灵气的亲和度挂钩。你该选人开始做对比试验了。”
“七杀队已经就绪了。”赵雪明说着，伸手掐了一把灵芝。
棕色的灵芝登时漫起血色，昏迷的黄局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人还能救吗？”赵雪明问。
“先放着吧。”洛明达看着显微镜，头也没抬，“肉灵芝太过特殊，我们一直没舍得做动物实验。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你先把人给我留着。”
他这说法无情得像一个变态科学家。
赵雪明沉吟道：“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无论如何，先把人救醒。”
洛明达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古怪地说：“你这做法和我以前听说的可不太一样。”
赵雪明笑了笑：“威慑已经足够了，现在需要一点柔情。”
让他们不敢再对天司空伸手，是一件好事。可是做得太过让人怀疑天司空的立场，就反而得不偿失。
洛明达没有说话，默认了他的要求。
析京第一军事学院给觉醒者们安排的考试很密集。裴钰上午考了大物和高数，下午又是外语和法理。出考场时，连脚步都似乎变得虚浮了。
赵雪明在考场门口精准逮住虚弱小裴，提溜着上了飞行器。
一月份的天气，析京天地全是大雪。一路飞到龙凤山，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漫山遍野的桃花。
裴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看着下方层叠的粉色，问：“这是冬樱花？”
“桃花。”赵雪明说，“这一片山头不对外开放，龙凤山要大批量制造雷击木，用了点办法使之开花。”
“哦……”
看他迷糊的样子，赵雪明问：“考试很难？”
裴钰想了想，说：“也不是，只是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学习过，就有些不适应。”
赵雪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考完了，放松一下。”
两人一下飞行器，就看见了等候多时的张青阳。
张青阳苦等赵雪明，都快等哭了：“我们龙凤山真的没有库存了，怜惜怜惜你的合伙人吧老赵！”
刚嚎完，就看见跟着下飞行器的裴钰，张道子呆愣当场，觉得自己崩掉的形象怕是捡不回来了。
赵雪明心情颇好：“你要多少棵雷击木？”
“这得看你打算生产多少防御牌。”张青阳干咳两声，“你如果想给全军配置，我们这一匹山的量肯定不够。所以之前青枫出面，又去买了一匹山。”
“辛苦了。”赵雪明点点头，“青枫修行得如何？”
“勉强算得上是筑基大圆满，卡在金丹的边界上。请龙君看过了，说是机缘不到。”张青阳说，“你如果要全山的量，我们龙凤山只要四分之一。其他可以全给天司空。”
赵雪明沉思片刻，说：“暂时半匹山吧。防御牌还有些技术性问题没有得到解决，暂时不需要那么多雷击木。”
“行。”张青阳爽快地点点头，“老规矩？”
他这话一出，赵雪明突然低头发了一段信息给张青阳。
张青阳看了看：“这不是你……不是。”
他突然住了嘴，抬头看了看裴钰，又看了看赵雪明：“怎么回事这是？你俩……？”
裴钰原本还在走神，一回神，他就对上了张青阳茫然的视线。
他看着张青阳，整个人比对方还茫然：“？？？”
“快去吧。”赵雪明道。
张青阳一步三回头，犹犹豫豫地走了。
“张道长这是怎么了？”裴钰问。
“不用管他。”赵雪明带着裴钰走进桃花林之中，这片工具树林里居然还修了个看景的亭子。赵雪明把人安放在亭子里：“在这等我，别乱跑。”
裴钰有些疲倦，闻言就乖乖点了点头。
这亭子位于整个山坡的高出，坐在里面抬眼望去，是无数花瓣组成的蔚然云霞。一月的凉风卷着数不清的花瓣落下，带出来一些浪漫又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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