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蹭蹭。
鞋子在地上摩擦，发出急促的响声。
这响声从住院部的走廊处传来，渐渐在往萍萍的面前停住。
“这……这位女士，你没事吧！”
关心的声音在王萍萍的耳边响起。
听到声音，王萍萍抬起了头。
一男一女，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就站在她的面前。
“谢谢，我没事！”
王萍萍说完话，顿了顿眼神，她发现他认识这个男医生。
“王女士？”
陆小易讶然的看着抬起头的女人，他没想到在这里哭泣的人竟然是王萍萍。
他和李恬要去的病房，正好经过这个偏僻一些的拐角处。
刚到这里，他们就见一个女人在哭泣。
在医院里，最常见的声音就是哭声。
看不到的话，他们两人无所谓，可偏偏让他们遇到了。
这就得开口问问了。
“陆医生！”
王萍萍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她没想到被陆医生看到自己在这里哭泣。
一旁的李恬看了看王女士，又看了看陆小易，她没料到陆小易认识这个女人。
陆小易看到眼中带着好奇色的李恬，他轻声道：“这位就是我们会诊时那位病人的妈妈，王萍萍！”
说了下这个后，陆小易对王萍萍介绍道：“我身边这位她是我们科室里的副主任医师，李恬副主任！”
王萍萍闻声，急忙招呼道：“李副主任好！”
李恬见此急忙阻止了王萍萍的客气，这里没有那么多的客气。
“王女士，你在这里哭泣是因为女儿吗？”
李恬猜测王萍萍应该是为了女儿的问题。
问了一句后，她轻声劝道：“王女士，你不要担心你女儿的病，我们医院里的众多为专家会讨论出一个合理的治疗方案的！这一点，还请你放心！”
陆小易在一旁点点头帮衬着说道：“我们刚才就在会议室讨论你女儿的情况，现在我们李副主任出来就是想再看看你女儿！”
说完这，陆小易停顿了一下：“当然，也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王萍萍听到陆小易要和她商量事情，她抬头看着陆小易：“陆医生，是我女儿的事情吗？”
“是的！”
陆小易也没隐瞒：“我回去查了下你女儿的病情，发现在得病年龄上，你女儿是我国首例！”
“我国首例？”
王萍萍嘴里念叨着，念叨完之后，哪怕她不明白，也知道首例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国内，从来没有如此小的孩子得过这种病。
“以前没有这样的病例吗？”
王萍萍问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惶恐，唯恐陆小易说出没有这样的案例。
陆小易见此，有点不忍。
不过有的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不能隐瞒。
“是在，如此小的年龄上，病例没有，我查了查最小的一个，是十二岁！”
“十二岁？”
王萍萍念叨了一句后，急忙问道：“那那那治疗结果呢？”
陆小易和李恬对视一眼，两人都不太想说。
最后李恬叹息道：“治疗五年，没有撑过去！”
“死了？”
王萍萍有点不敢相信。
“这个病，我查过不是说能治愈的吗？”
李恬闻言解释道：“治愈是能够治愈，不过这是指的在成年人的身上。即使是在成年人身上，也要经过长时间的治疗。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康复！”
说这话的时候，李恬声音很轻。
声音再轻，在王萍萍听来，就像是剧烈的雷鸣轰在她的耳边。
让她有些晕眩。
陆小易见此急忙扶助了王萍萍：“王女士，小心点！”
说完，他无奈的看了眼李恬。
这事他也没办法怪李恬，即使李恬不说，他也是要说出来的。
现实就算很残酷，也是要面对的。
也许当时被打击的狠一些，可事后还是会接受的。
“谢谢，我没事！”
王萍萍站稳住身子，挤了挤脸上的笑容。
这个笑脸，让陆小易和王萍萍心中有些发酸。
“陆医生，李医生，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女儿她还有救吗？”
陆小易和李恬立马道。
“有！”
“不……有！”
李恬睁了睁眼睛，她本想说不知道的，结果陆小易说有，还说的那么快，她只好说有了。
没有去看瞪眼过来的李恬，陆小易的注意力放在了王萍萍的身上。
“王女士，你要相信我们医院的医生，对你女儿的病，我们会找出合理的治疗方案！”
王萍萍无力的点点头，她眼中带着一丝期盼：“陆医生，真的拜托了，没有女儿，我觉得我也活不下去了！”
王萍萍的话，让陆小易和李恬心中一沉，肩上有了更大的压力。
有时候，病人的威胁不是威胁医生治不好就一块死，而是病人或不下去，病人家属也不愿意活了。
这样的情况，让医生会有更大的压力。
“我们会想办法的！”
陆小易和李恬只能如此说。
“对了，我们去看看你女儿吧！”
王萍萍点点头。
三人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陆小易和李恬还没有反应过来，王萍萍却是脸色一变急忙跑了进去。
“萌萌！”
等王萍萍进去后，陆小易和李恬这才反应过来。
他两走进去，看到的是王萍萍在安慰哭泣的韩萌萌。
见此，陆小易和李恬两人对视一眼。
当母亲的，听到一丝声音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
他们呢？
却只知道这是病人的哭声。
哪怕陆小易见过一次了韩萌萌，他也不知道这是韩萌萌在哭。
“妈，你去哪了？是不是不要萌萌了？”
生病的小孩子很脆弱，尤其是醒来之后，更是觉得如此。
当小孩子第一眼看不到自己的妈妈，然后又在周围找不到之后，自然而然的产生一些消极的想法。
不说孩子，单说大人，在一个人的房间里醒来之后，也会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只是大人的自我控制力比较强，想法比较多，不会轻而哭泣。
“不是的，妈妈去找医生了，妈妈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王萍萍急忙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过了好一会儿，韩萌萌的哭声才缓缓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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