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坐北朝南, 北墙和西墙外面都是悬崖峭壁,东墙和堂屋相连,南墙隔壁是偏屋, 沈岳随意敲了几下, 发现没有异响, 便把注意力放在了脚下。
地是青砖铺地, 从表面磨痕来看, 估计是很久之前就铺了。
土胚房用青砖铺地, 也是有意思。
沈岳用手在正中间的地上敲了敲, 没有异响。
他打量着屋中的摆设, 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占了一面墙的巨型多宝阁。
多宝阁是有两个柜子组成, 一边放着些瓷器,一边放着些玉器,数量不多,但却落满了灰。
沈岳走上前,仔细打量这个多宝阁,在看到多宝阁上某个马型玉像干干净净时, 嘴角微勾。
他摸上去, 玉像果然一动不动。
他试着左右转了一转,然后玉像下的底盘动了, 只转了半圈, 在听到一声轻微的“咔”之后, 玉像转不动了。
沈岳扫了一眼地上,没有任何机关被打开。想了想,他试着把手伸进两个多宝阁柜中间的缝隙, 用力往两边掰。
预想中又沉又重的多宝阁柜, 竟然被轻而易举地分开了。
沈岳用了些力道, 把两个柜子分别往墙角推,然后半面墙和十来块几乎没什么岁月痕迹的青砖露了出来。
沈岳直接蹲下身,开始敲砖。
“咚咚咚”的声音显示下面应该有个空间。沈岳对着十来块转头挨个摁,最终发现一块翘了角,似是粘的不是那么牢固的青砖。
他用手抠了一下,砖头就被抠了起来,然后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他试探着把手伸进去,发现是个小暗盒,里面有个手柄类似的东西。他往下压了一下手柄,一声轻轻的卡塔声跳进了耳朵。
想了想,他从黑洞边缘开始抠旁边的青砖,却突然感觉脚下一动。
他退开两步,用力一揭,十来块青砖连成一个整体,被揭了起来。脚下是一个深度一米的空间。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财宝,只有一个一尺多长宽的箱子。
箱子有些重,沈岳提了一下竟然没提起来。
箱子上面挂着一把锁,沈岳在书房里找了找,在墙角处找到了一根铁丝,轻而易举的就将锁撬开了。
箱子一打开,金色的光芒瞬间在眼前炸开。
小小的箱子里,黄金铺了整整半箱子。
沈岳啧啧出声,怪不得他提不起来呢。
这半箱金子,至少也得三四千两。
而金子上面,是一摞厚厚的银票和五六枚一看就知道是好货色的玉器。
不过土匪头子显然不会保养东西,玉器表面暗淡,看着陈旧的很。
沈岳的眼睛却在看到其中一块雕花玉佩的时候定住了。
他猛地伸手把玉佩拿了起来,然后皱着眉头,对着窗口投射进来的光线细细查看,却在看清玉佩那个牡丹雕花的形态时,脸色一下子变的极为难看。
“沈哥,沈哥,你快来,我们发现了一个暗室。”林九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里面好多人!”
沈岳手中的玉佩一收,心里有些焦躁。
难道豆芽菜的小叔来过这里?
三十多年了,就冲这些土匪的性子,也知道他们上一代也不是好东西,那豆芽菜的小叔怕是……
沈岳一瞬间竟然觉得有些不忍。
他猛地站起身,也没看那一沓子银票是多少,顺手将那枚玉佩连带着银票塞进怀里。
想了想,他又将箱子盖上,然后把砖块盖上,把多宝阁恢复到原位置。
在路过那个被他砍晕的土匪时,他一脚将人踹醒了过来。
“别,别杀我。”土匪一睁开眼就被他满身的戾气给吓到了,转身就往门口爬去。
沈岳冷着脸,上前几步拽住他的头发,对着他惊恐的眼神,又重重地给了他一手刀。
土匪顿时又晕死了过去。
沈岳这才丢下他,往暗室所在的方向走去。
进入土匪们的房间,穿过敞开的后门,他就看到了林大树以及一群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百姓。
他们的眼神死气沉沉,表情麻木不仁地被人推着爬出地下室的洞口,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般,等着人来下判决书。
沈岳扫了一眼,男人、哥儿、女人都有。
男人大部分年纪都很大,多数是四五十岁的,少数是幼童,青壮年竟然一个都没有。
哥儿和女人们则全是三四十岁以下的,除了年龄小点儿的以及怀里抱着孩子的眼睛有些神采,大部分目光呆滞,眼神空洞,看着毫无生气。
林大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都是造孽啊。”
高壮的汉子,眼眶微微发红,“咱们要怎么处置他们?”
沈岳捏了捏眉心,也有些发愁,“等小九他们上来,咱们问问情况。”
“好。”没一会儿,林九、张贵等人就依次爬了上来。
“总共五十二个人。”张贵脸色有些难看,“年纪最大的五十三岁,最小的才出生五个月,都在这里了。”
沈岳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这些百姓,“你们当中,谁是能说话的?”
人群一阵静默。
最终一个脊背佝偻的老头颤颤巍巍地站了出来,他撑着一根木棍,浑身发着抖,嘴巴张了张,艰涩道:“是、是我。”
沈岳道:“你知道土匪们的粮食藏在哪里吗?”
老头一愣,摇了摇头,“我、我们不知道!”
一个瘦成皮包骨的五六岁的小丫头躲在一个妇人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沈岳等人,似是觉得他们不像坏人,咽了口口水,咬着手指头道:“我、我知……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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