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勋拿着半个包子的手滞在那里，半晌，他喃喃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修心转过身，没有多看他一眼。
“回去吧，程勋。”
被下了逐客令，程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学校。
修心没有再和他多说什么，他把自己的心意硬生生地扯出来，赤.裸地捧到修心面前，没留一点余地，一点退路。
修心也是喜欢他的，他能感觉到。
那样狂热，胶着而又无可奈何隐忍着的夜晚，程勋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到，想忘也忘不了。
只是那天之后，修心不再联系他，程勋鼓起勇气给修心发了微信，他并没有回，之后他又去寝室找了修心，他也不在。
他在躲着他，即使是训练的时候碰到了，修心也不会多跟他说一句话。
他猜不准修心的心意，不知道他只是闹脾气，还是想就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程勋开始焦虑，这种焦虑随着时间的蔓延并没有减轻，没有修心，他不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程勋开始像条脱离了水濒死的鱼，快要透不过气了。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星期四球队里又有训练，修心到场地之后，就默默地练起了投篮。
程勋坐在很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他。
不一会，大家都到齐了，两个人站在了队伍的两端，隔得很远。
快放寒假了，队里已经没有什么比赛要打了，大家也都有点懒散了，教练看他们这样子，也提前结束了训练。
大家相继走了，修心也默默收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了。
程勋拦下了他。
“比一场，跟我。”程勋的语气一反常态的冷硬。
“让开。”修心推了他一下，但程勋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敢吗？”程勋戏谑地一笑。
这表情让修心的心里短暂地刺痛了一下。
好陌生。
修心皱了皱眉，“没什么不敢的。”
程勋绕过他去拿球，“那就来。”
规则很简单，1V1防守，双方轮换进攻，谁先进五个球，就算赢。
论球技，程勋这个专业的要比修心强了一大截，但修心的防守也是丝毫没有放松，今天的他似乎和平时不一样，死死地守着，不给程勋留一点机会。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两个人的汗“噼啪”地落在地上，比赛依旧没有结束，双方都好像发了疯似的想要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随着程勋最后一球进筐，比赛结束，修心输了。
两个人大汗淋漓，躺在地板上，很久没有说话，空气里只剩下因体力耗尽而过于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程勋开口，“修心，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修心沉默了很久，“是。”
“那我们以前呢？那么好...那些算什么？”程勋的声音里有极其隐忍的哭腔。
“不算什么，程勋，”修心忽然坐起身，抱着膝盖，极小声地说，“以前到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算。”
“什么也不算...”程勋重复了他的话，之后很悲伤地笑了。
“我一直以为，我能捂化你，修心，我想着，我对你好，一直对你好，你总有一天也会愿意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的，就算再久我也不怕，我他妈喜欢你，喜欢的这儿都疼...”程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声音在颤抖，“喜欢的快死了。”
“可是没用，我捂不化你，因为你根本没心。”
程勋自嘲地笑笑，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行吧，就这样吧...也挺好。”他握了握修心的肩膀，“祝你前途似锦，修心。”
程勋走了。
空旷的体育馆里，灯只亮着一盏，照着修心。
他缓缓蹲下了身子，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住脸，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眼泪还是从他的指缝里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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