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辙一早就不乐意搬出来住,夏阳签了半年租约,一月四千的事情跟白辙说了之后,气得白辙嘴上长了一排小白泡,上火上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吃辣。
本来家里三室两厅,还可以租出去两个房间。
夏阳又梗着脖子不乐意,一口一个二人世界不容打扰。
白辙没了办法,上大学不过一个月,就跟着变成了跟房奴似的每个月供租金。
提着衣服回了家,白辙趁着夏阳洗澡的空档,火速把裙子塞进了自己的衣柜里,随后坐到沙发上一边吃着舒芙蕾一边装出岁月静好的模样。
公寓租金很贵,但却物超所值。
电视空调洗衣机洗碗机一有尽有,都不用这俩干活儿的。
他俩都不是会做家务活的,尤其是夏阳,打小就没自己搓过一条裤衩。也亏得都是男生,对卫生方面没有太大要求。
甭管袜子裤衩,反正脏了一并丢进洗衣机里,搅和了再说。
夏阳洗完了澡,裹着浴巾出来。他体能一直很好,家里有单独的房间搁健身器材。倒三角身材顺着往下,几块腹肌,人鱼线格外明显,还隐约看得见毛发。
白辙冷不丁咽了口唾沫,急忙把眼神瞥开。
“这春天都还没来呢,别开空调,感冒了怎么办?”夏阳说着,拿着遥控器把空调关了,随手抄了个毯子把白辙的脚丫子裹上。
白辙蹭着往他身上靠,说:“刚回来有点热......”
夏阳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低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说:“去洗澡,一身火锅味臭死了。”
“再一会儿,等我看完这集。”
“快去,等你电视看完热水器又得等一阵。”
“这就十分钟了。”
夏·独裁者本裁·阳。
直接把白辙抱了起来,也不管人手里还端着蛋糕呢,带着混劲儿就把人拎进浴室了。
夏阳这人确实有这么个毛病,说一不二。
自己认定的事儿,就很少改变的。
高中白辙察觉到了自己的性向,那会儿分数太低,没考上夏阳那所高校,心里难过得很。没想到夏阳为了他,回家求了自己妈妈,硬是把两人都塞进了他妈那所小高校。
白辙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一来二去回想起夏阳对他的好,慢慢地就变了味道。鼓起勇气跟人告白,把夏阳这直男性子吓坏了,扭头骂了他一句变态。
那段时间可谓是黑暗至极。
白辙除了夏阳又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他平时说话做事就温温柔柔的,在男生看来就是娘们唧唧的,跟女生们关系很好。有夏阳罩着,没人敢说他半句多话。跟夏阳闹掰后,那群人像是饿蝗一样,堂而皇之地对着他扑了上去。
夏阳也是那群人之一。
他不明白。
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为什么莫名其妙跟自己告白。
男生不是应该和女生在一起吗?
两个男生怎么在一起?
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
这样不对。
这样不应该。
这样......
这样不正常。
白辙高一被欺负了整整一年,夏阳也跟着欺负他一年。
他的底线还在,那群人过了火时,会主动叫停。看着白辙,夏阳总会心里默默地说上一两句话。
否认啊你。
快否认啊。
你是个很正常的男生。
你是个......很好的人。
可白辙至始至终没讲过半句,他只是顺从、沉默地接受一切。
被人锁在了体育馆,夏阳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他气得很厉害,这群人又背着他欺负白辙,还这么过火。
夏阳大半夜翻墙爬进了体育馆里,体育馆黑漆漆的,只有打扫卫生的房间里有灯。
那扇灯十分亮,把篮球场照亮了一大半。
夏阳一步步朝着那处走去,像只猫一样,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屋子里只有白辙一个人,他坐在地上,用粉笔画出了钢琴琴键。
盘腿坐着,微微躬身。衣服领口有些大,可以看到那漂亮的锁骨。
他手指在那粉笔画的琴键上不断跳动,十指修长又干净。
咚咚咚,咚咚咚。
夏阳站在门口。
像一个迷失已久的孩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心跳。
“夏唔......”
白辙没喊出名字来,就被夏阳猛地扑在地上。
他跑得急,身上带着些汗味。而白辙跟他不同,身上永远香香的,干干净净的。
白辙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慢慢地放松,抬起,笃定地攀住夏阳的肩膀。
回应他的则是夏阳不得章法却又热情异常的吻。
“你、你亲我干嘛?”
夏阳没回答他的问题,怔怔地看着他,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正常?”
白辙笑意一僵,随后眼圈红了,声音沙哑地说:“喜欢一个人不正常吗?爱一个人不正常吗?我们只是想‘做自己’而已,‘做自己’......不正常吗?”
夏阳揽住他的肩,任由他攀住自己啜泣,低声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又一次回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夏阳一边给白辙洗头发,一边打量他的眉眼。
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中,不断揉散。柔软的泡沫把他的头发包裹住,像个小老头一样。
他们俩,说不定真的能见到彼此白发苍苍的样子。
“老看着我干嘛?”
夏阳回过神来,用手背试了试水温,说:“眼睛闭上。”
白辙连忙闭上眼,热水从头顶淋下来,再被人温柔地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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