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大又是个什么啊？”周肆皱眉逼问。
左边穿着西装的人似乎脾气不太好，听了周肆近乎轻狂的问句，皱起了眉头。他低头解开了自己的袖口，大有一种下一瞬间就要挽袖子打人的架势。
程一甩了甩周肆的手：“让我来说。”
周肆加大力度抓紧了程一的手腕，猛然拒绝：“不行，万一……”
“没事的，我知道他是谁，我们认识的。”程一含笑上前，对那两个男人说道，“你能跟那个爷爷说下，我晚点就去，我要回家放东西。”
说着程一提起了自己手里的口袋示意。
两个男人又和程一交涉了几句，才转身离开。程一跟着转身，拖着一路好奇心满溢的周肆往家里去。
“程一一，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这是不知道周肆一路上的第几次再问一遍了。
程一的糖转手丢给周肆，掏钥匙开门：“真的没什么。之前暑假，去跟人学了点东西，就认识了。”
周肆跟着进去把东西放下，又寸步不离地跟在程一身后，在屋里转来转去：“那我要一起去。”
“你？”程一拿起外套往院子里走，“去什么？他不认识你的。”
“我去了，他就认识了呗。”周肆跟着去了院子。
“他只请了我。”程一皱眉思考，“我哪有蹭饭还带朋友的？”
“为什么不能带啊？”周肆反抗。
程一答：“不太好。”
三个字，明明白白告诉周肆，反抗无效。
周肆还在挣扎：“那能说什么啊，那要不就说我是你的……”
“嗯？”程一解开了家里花棚边上靠着的自行车的车锁，漫不经心地接话。
“说是你家属！”周肆心一横，凑到程一面前，打量着程一的脸色，“家属还不让进吗？”
程一听完，自行车都打了个偏，他实在是没按捺住心里的惊讶，这种话，他从来没想过周肆会说。
或者说他脑海里已经对周肆认得太清了，就算周肆对他真的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最多也就是让他来，对他直截了当的说一句：“程一一，我喜欢你。”
绝对不会这样曲曲绕绕地说着这种容易令人误解的话，是的，有可能又是自己误解了，程一这么想着，好像就没那么惊讶了。
他平静下来之后，还故作轻松地推了周肆一下：“别，别瞎说。”
“我怎么瞎说了？”周肆记得口水呛了喉咙，连连咳了几声才停下来，“那……我是你肆哥。不算家属吗？”
“……”
程一在心里骂了一遍——你是个锤子的哥哥，明明我大，你小……
骂完之后，心软的程一还是做好了带上周肆一起去的打算。
他从家里花棚边上搬了自行车出来，还正准备叫周肆去他们家搬自行车出来，嘴还没张，先被周肆抢了白：“你要去哪儿吃啊？”
程一扬扬下巴：“城外，鹤来园子。”
周肆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听都没听过，当然，程一也没指望他这个古城内扛把子，除了打架就是打架的人知道太多。他推了下周肆：“去把你的自行车推出来，我带你。”
周肆哪管程一说的，自己先抢占了程一自行车的坐了前座，拍了拍后座，坚持着：“之前也都是我带你的，程一一。”
程一的目光在周肆和后座间来回扫了扫，最后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和周肆，真的还没开战，他这边就先偃旗息鼓了。
“快点！”周肆把程一脖子上潦草带上的围巾整理了一下，立马催促着程一上后座，“你指路，我好走了，城南城北啊？”
程一也没怎么忸怩，他踩着踏板坐上来，手熟稔地贴在周肆腰际：“走北面。”
“哦。行了，抓稳。”周肆猛地踩了自行车，像以前一样元气满满地吆喝了声，“肆哥马上带你飞。冲了！”
程一悄悄地嫌弃了周肆一眼，掌心却贴周肆腰际贴得更紧了。温热的掌温随着腰际在周肆周身蔓延开来，周肆自己也莫名觉得多了暖洋洋的滋味。
他心情颇好地载着程一往北面的城楼冲去，故意挑着巷弄中间雪少的地方走，还不时回头关怀一句“程一一你冷不冷”，程一没回答他的话，只在他问来的时候开口说：“你看路，一会儿要转弯，慢点转。”
周肆答了声，还是死性不改地飞速过城，载着程一往城北的鹤来庄子去，骑得兴奋了，还要跟程一说一句：“嘿，程一一，等暑假那个夏天回来，你也得坐坐后座，我再带你去兜次风。”
冬风渐远，人影相贴。
程一问：“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周肆答：“那得等到了夏天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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