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月,火影大人告诉我说你的名字叫鲤纥?”
鸣人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揽着趴在自己胸口的辰月。
夜已深,但是他还没有一点睡意,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失眠了。
辰月也一直没睡,他把脑袋压在鸣人的胸口,闭着眼静静听着从单薄胸膛下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温热的,噗通噗通的,很好听。
“嗯,这个名字是一个很讨厌的家伙给我起的,但是我不喜欢,所以你就喊我辰月就好了。”
“诶?很讨厌的家伙?”
辰月点点头:“嗯。”
“能给你起名的……是你的爸爸吗?”
“不是,不过其他人应该都是这么认为的。”
鸣人又问:“嗯……能给我讲讲你的家人之类的吗?”
“我没有家人。”辰月顿了顿,“你不过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那天是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森林里的?”
辰月皱起眉:“从天上掉下去的。”
“从天上?!”鸣人诧异。
“嗯。”
“为什么?”
说起来有点丢脸,辰月含含糊糊地没回答,直到鸣人又问了一遍他才开口:“我之前说我差点毁掉整个世界是真的。”
“……然后呢?”
“你不信?”辰月倏地一下坐了起来,他想了想,拍拍鸣人的手臂,“我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鸣人也跟着坐了起来。
辰月举起指尖在空中轻划。
鸣人一下睁大了眼,借着月光他看到一个小巧而透明的正方体结界在空气中形成。结界很漂亮,尤其在月光下就如同会反光的艺术品。
“这是你的结界?”
辰月点点头:“嗯,你再接着看。”
辰月拿过桌上放着的一张纸,他把它团成团然后扔到空中,然后手指迅速划了两下,一个和刚才一样的透明结界瞬间包围住了纸团,纸团像是被接住了似的定在空中,不再往下掉。
“你再看这个。”
说着,辰月手指一下竖起。漂浮在空中的结界立刻轰的一下炸了开来,里面的纸团四分五裂!这样还没完,不知道辰月又做了什么,结界包括纸屑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像是被扭曲的时空吸走了一样。
鸣人全程张大嘴瞪大眼。
辰月缓缓说:“我那天飞得很高,接着就像这样用结界沿着上空把整个世界都包了起来,就在要炸的时候被神明阻止了,然后我被打落了,最后就掉到了森林里面。”辰月强调了声,“真的就是这样。”
鸣人还是回不过神。
他之前还以为辰月是开玩笑呢,结果没想到是真的……
什么小孩啊!这小孩也太厉害了点吧!
不过……挺好的,至少这样一般人都欺负不了他了。
辰月放下手看着鸣人:“我知道今天那个什么火影找你过去肯定和你说了很多很多东西,但是不管谁说了什么,你都不用去理会的,因为有我呢,你也看到了,我是真的很厉害的。如果他们敢来打扰我们,我就把他们都解决掉。总之,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这是辰月有史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但鸣人听完却更加纠结了。
“那辰月你为什么不想回去,还说自己没有家人呢?而且你为什么想要……毁灭世界啊?”毁灭世界这四个字说出来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尴尬呢。
“我本来就不是和正常孩子那样出生的啊,我没有爸爸妈妈的,所以当然没有家人。”
“啊……”
鸣人开始回想起辰月以前说过的话。
自从认识辰月后他的世界观就被改变了——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神明的,之前辰月说的大名也真的是大名,不是自己理解的什么大明,还有辰月是真的神子,不是普通的小孩,他的身上确实维系着国家的安危之类沉重的东西。
事情一下就更加复杂了,对鸣人来说完全超纲。
他忽然就更茫然了。
如果辰月不是正常人那样出生,那他是什么呢?是真的神明的孩子?还是神明通过别的什么创造出来的呢?是人还是神呢?
“今天的事情是个意外。”趴在他胸口的小孩这么说道。
“?”话题转折的有点快,鸣人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是我疏忽了,我觉得应该不是昨天的事情引起的。他们早就注意到我了。”说着,辰月从鸣人的胸口抬起了头,“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
四目相对。
鸣人从辰月的脸上看到了郑重与诚挚,而辰月却从鸣人的脸上看出了茫然和呆愣。
夜晚很静,鸣人没有及时的回复让空气陷入寂静。
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辰月看了鸣人一会,他倏地把手撑在鸣人肩膀两边,眼里露出不满的神色:“你不信吗?”
鸣人直觉地摇头:“啊?不是啊!”
“那是怎么了?”
鸣人直直地看着辰月那双像是隐着光亮的浅金色瞳眸,语气有点无奈:“就是忽然接收到这么多的信息量,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呢。”
事情一下就复杂了,他忍不住想,如果辰月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的话就好了,可偏偏辰月不是。
“是吗?”
“嗯……怎么说呢,其实很多事情都超乎了我的想象。”鸣人抓了抓头,“神明什么的都是以前的我根本就想象不了的,结果没想到真的遇到了,还捡到了一个神子。这段经历回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神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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