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眼无神的范森，好像是被这一声骂给骂醒了。
“阁下放手。”
范森自己站直了身形，两眼之中的泪水，也停止了流淌。
“你将裘左使这里发声的事，给我详细说明。”
纪凡松开了抓在范森胸前的手，沉声问着对方。
范森先是长长的呼吸了三次，平复了因为哭泣而导致的气息不稳。
“纪司长？”
“是我。”
“纪司长，害死我师傅的人，我不认识，不过此人功力极高，一招之间，就将我师傅害死，我本想报仇，无奈本领有限，对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随手一招，就将我打昏了过去。”
说到这里，范森的声音明显有着颤抖，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
“那人什么样子？”
纪凡问着，同时也盯着范森的脸。
范森此刻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回忆。不过他的表情却是痛苦的：“我...我.我不记得。”
“你...？”
纪凡显然对范森的回答非常不满，范森是裘流水的大徒弟，纪凡也曾听裘流水谈起过这个范森。裘流水对自己这个徒弟从来都是夸赞有嘉，这也让纪凡很好奇，这个范森究竟有什么本事，什么能耐。不过今天看来，这个范森不过是个普通货色，居然连害死自己师傅的人的长相都没记清。
“那他穿的什么衣着，你总能记得吧！”
纪凡这句问话，明显带着怒气。
“我也没看清。”
“哈，哈哈。裘流水啊裘流水，你这个徒弟，当真是厉害啊！”
纪凡干笑两声，口中的言辞，也丝毫不吝啬的嘲讽。而范森则是低下了头，似乎是在愧疚。
“纪凡，你不准侮辱我大师兄。”说话人名叫沙力，与郑波一样，也是裘流水的徒弟。不过两人的性格，一个急躁，一个沉稳。郑波刚才只是出言阻拦纪凡，而沙力则是直接要动手。不过沙力只是一流境界，楚先知随便一招，就将其制住。现在这沙力依旧在楚先知的手里，虽然挣脱不开，但嘴里也没闲着。
“大胆！纪司长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一人站了出来，这人就是刚才纪凡刚进来的时候，上前禀报的人。
此人名叫简义，是裘流水手下武功境界最高的统领，有着化境巅峰的实力。不过裘流水对自己的弟子非常照顾，而对这些招募而来的人，则不是那么看重，分配给他们的部下，自然也都是些歪瓜裂枣，分配给他们的任务，也都是些做了没功，错了有过的。这也让很多的统领，对裘流水非常不满。不过这些人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裘流水的后面有着整个三山教，而且裘流水也有着道境实力。
不过现在确实不同了，裘流水已经死掉了。这两个裘流水的弟子，之前还能仗着自己师傅的照顾，现在确实不能了。而简义却是看到了机会，他是裘流水手下统领中武功最高的，之前的任务也都完成的不错。现在他很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监察司左使。
“简义，你想落井下石吗？”
沙力挣扎着，想要从楚先知的手中挣脱开来。
“哼，你以下犯上，反倒说我落井下石，当真是好笑。”
简义也是寸步不让。
“都住口。”
纪凡将这两人的争吵制止：“你们全都下去。”
“纪司长...”简义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想留下来在纪凡眼前多露露脸。
“我说全都下去，你没听到吗？”
纪凡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简义低头离开。郑波则是从楚先知手中接过了沙力，而后带着其退去。屋中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离去，只剩下纪凡、范森、楚先知。
“楚先生，你看看裘流水脖颈上的伤口，可能发现什么？”
楚先知从命而去，仔细观察着裘流水脖颈上的伤口。
“范森，你之前所说不觉得有些太过含糊了吗？你当时明明在此，却说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又说没有看清那人的衣着。”
“不错。”
“哼，你的话我不信，我觉得你在说谎，或者你就是那凶手的同谋，所以故意这么说。来扰乱我们的思维。”
纪凡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范森是化境高手，怎么能连一个人的身影都没有看清，还是在这个人杀了一个道境高手的同时。
“纪司长或许范森说的并没有错。”楚先知观察了一阵，忽然开口？
“嗯？”
“楚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凡不解，不过他却是知道，这楚先知是太子留给自己的人，不会与这范森有什么瓜葛，对方不会特意为了这范森说话的。
“纪司长，你来看。”
楚先知指着裘流水脖颈处的伤痕，让纪凡来看。
纪凡看了看，忽然也发现了问题。
“这伤口，怎么如此的不规则？”
“不错，纪司长果然观察敏锐。若是利器所伤，而人的脖颈柔软，毕竟会是一个整齐而规则的伤痕。但是裘左使的伤痕，却是非常不规则，这说明凶手所用的兵刃，很可能是软的。”
“软的？”纪凡惊讶，这软兵刃纪凡也听说过，不过软兵刃在其能够伤人的地方，也是坚硬的。
“正是，不过我说的不是软兵刃，而是说这凶手很可能只是信手拈来的，随便用了个什么东西。”
“楚先生，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纪凡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不过现在他不是生气，而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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