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柔!单柔!”白小海无视单旭东的狞笑,低吼着,身体酸软的滚到地上,爬到单柔身边,喘着粗气呼喊着!
“对——不起——我——我爱——你——”嘴角的血液喷涌着,深黑颜色说明了一切。单柔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最想说的一句话,脑袋一歪,嘴角溢出微笑,瞳孔渐渐扩散。
“柔——”
“醒醒!醒醒!不要睡!”
“医生马上就到了!”
“不要睡啊!”
“柔!——”
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黑暗,可惜,这声音只能在房间里回荡,屋外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单柔倒在白小海怀里,撒娇的枕着白小海的膝盖,身体的温度消失,白皙水嫩的皮肤变得冰冷。
死了!单柔就这样死了,死在白小海的怀里,嘴角漆黑的血液渐渐凝固!
“打电话!打电话啊!”满脸泪痕的白小海,眼神愤怒的盯着单旭东,“她是你孙女啊,快打电话啊!”
“打电话?”从推门走进房间开始,单旭东便一直站在门边,眼神冰冷的盯着白小海,“她想自尽,我有什么办法!”
“自尽?”白小海脑子很乱,盯着单旭东,嘴唇颤抖怒吼,“不可能!小柔如此渴望活着,她怎么会自尽!一定是你,你要报复她,在方便面里下毒!”
“愚蠢!”单旭东表情冰冷,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目光无情的落在单柔脸上,神情间出现少许的心痛。“白小海,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小柔为什么渴望活着?”
“为什么?”
“因为她爱你!”单旭东脸上的冰冷减弱了些许,只是,目光依然无情。
“单家女人活不过四十岁,那是假的。实际上,单家女人活不过二十五岁!你与单柔相遇的时候,她的生命就已经倒计时了。因为遇到你,她又重新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同样,也是因为你的无情,小柔才会选择疯狂的报复,希望你恨她,最后她带着羞辱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白小海,你难道不愧疚吗?”
“我——”
如果单旭东没有撒谎,那单柔做的一切就都可以理解了。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两人选择分手,分手的原因,则是因为自己喜欢张莹莹。
单柔答应分手之后,便与孙尔联系,然后便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如果不是小柔,我会让你活到现在吗?现在,我孙女死在你怀里,我孙子单鑫关在监狱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自诩专一,实际上,你就是一个摇摆不定的懦夫。你第一次出现在我家别墅的时候,我就想阻止你们继续发展。可是,小柔不同意,甚至,她用生命威胁我!”
“我一时心软,答应你们交往。我希望小柔可以活得快乐,即便死,也要死的幸福。单柔要去临县一中做老师,我就帮她找关系。为了你,小柔这半年活得多么卑微?小柔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半年,这半年,你知道她每晚都怎么过的?”
“生不如死啊!”单旭东怒吼着,指着白小海骂道,“可是,你在哪里?小柔为了避免病发的时候伤害到你的家人,主动提出搬到外面住。可是,作为她的男朋友,你可曾在这个屋子里陪她度过一夜?”
“我——”
“你可以陪着张莹莹度过一夜,却不愿陪着小柔。为了你,每夜休息不好的小柔,第二天还要强颜欢笑,以阳光的姿态出现在学校。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因为她想与你在一起。可是,你做了什么?”
“我——”泪水狂奔,白小海羞愧的很想自尽,双臂抱紧单柔,想将自己的温度给她,可是,单柔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消失,甚至,那柔软的身体已经变得僵硬。“还有办法救她吗?有吗?我什么都愿意?”
“晚了!”单旭东嘴角的肌肉牵动,“小柔被抓之后,一直想见你。她想见你最后一面,祝福你和张莹莹,然后选择一个夜晚悄然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你没有去看她!甚至,你连打个电话的想法都没有。小柔被抓,张莹莹在贵州,你便与沈紫君暧昧。然后是周晨曦,范诺诺!白小海,你扪心自问,小柔被抓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我——”
白小海无言以对,钢牙咬破嘴唇,却感觉不到疼痛和血液的腥味。单旭东说的没错,自己没有关心过单柔。
或许,从确定关系开始,自己便没有好好珍惜这段感情。自己总觉得对不起张莹莹,却忽略了单柔的感受。
“我错了!”白小海茫然的抬起头,又羞愧的低下头,搂紧单柔的脑袋,低喃着。
可是,单柔听不到了!
白小海想说——我爱你!
可是,那三个字,白小海羞愧的说不出口。与单柔用生命爱自己相比,自己那点儿愧疚不值得同情。
“小柔死了,你必须陪葬。在你死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小海无视单旭东,只是盯着单柔,愧疚的很想拍碎天灵盖。至于单旭东的秘密,白小海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人都死了,秘密还有价值吗?
“你不原谅单柔,肯定是因为灵魂转化吧!”单旭东脸上的伤痛渐渐淡去,声音再次变得冰冷无情,嘴角泛起浓郁的嘲讽。
“三十年前,我,郭楠一起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灵魂转化。批文下来之后,由我负责这件事,在海城建立研究所,研究黑暗灵魂转化。小柔长大之后,便在研究所帮忙。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的研究已经趋近成功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实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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