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灯流远,尘埃落定,往日种种也终于放下。
许晚晴他们已经走远,常长安回头扯了扯沈宴的衣袖,央他跟上。
灯火灿烂的夜幕下,沈宴慢慢悠悠走在最后,看着因为赶不上前面的人群而时不时停下脚步转身过来催促他的常长安,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沈宴上前两步揽住常长安的肩膀,低头凑近:“带你去一个地方。”
常长安指了指前面的许晚晴他们:“他们呢?”
沈宴神秘一笑:“没有他们,只有我俩,去不去?”
“你不会是要干什么坏事吧?”常长安看着他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双手环胸,“我告诉你,别看我平时挺那啥,但我可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太,太突破底线的事情我可不做!”
“……”
“你的脑袋天天都在想什么,我这么正人君子,是那种人吗?”沈宴忍不住伸手敲向常长安脑袋。
常长安:“……”
就你还正人君子?
见常长安明目张胆的面露鄙夷,沈宴“啧”了一声,掐住她两腮扯了扯,力图把她鄙夷的表情给揉掉。
常长安被扯的口水差点掉下来,踩他脚,掰他手,半天才把自己的脸拯救下来。
“谁让你笑的那么荡漾,我合理怀疑都不行……”
最后一个“吗”字还没来的及出声,沈宴便一把揽上常长安的肩膀,将人强行带走。
推推扯扯,嬉笑打闹间沈宴差人牵来了马,给常长安披上大氅,以免吹风着凉,带着她驾马来到了郊外。
下了马,感受着眼前与街市完全相反的静谧幽暗,常长安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不待常长安开口,沈宴已经先一步往前走去,常长安连忙跟上。
走了没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长长的石阶,月光下泛着白霜的石阶延伸到高高的远处。
沈宴从常长安身后捂住她的双眼,然后引导着她一步一步踏上石阶。
常长安在心里仔细数了一百下,沈宴终于便停下了。
一阵凉意扑面,隐约听到了水声。
沈宴慢慢移开双手。
宽阔无垠的河面上星星点点闪烁着大片大片的河灯,比方才放河灯的那条小河上多了不止百倍千倍,彼此轻碰之后再分开,像极了亲昵害羞的情侣,飘飘荡荡与天际相接。
一轮硕大的圆月高悬上空,与之交相晖映。
常长安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哪里有会有这么宽的河。”
“不是河宽,前面是条断崖,河面便与远处的天空连在了一起,看着便像无垠。”沈宴缓缓解释。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常长安好奇。
沈宴转过身子,指了指延伸到上面的石阶:“这上面有一座废弃的小庙,我娘小时候便在这里长大。”
知道他方才在河边的恍神原是在想他的爹娘,常长安上前环上沈宴的腰:“你还有阿烟,还有我,以后……”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一吻,“还会有我们的孩子。”
沈宴轻笑,将常长安拥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
“我可以上去看看吗?”常长安仰头问。
“只要你不害怕。”沈宴紧了紧她身上的大氅,“里面已经废弃多年无人来过了。”
“有你陪着我便不怕。”
沈宴心中一暖:“那你可要跟紧我了。”
两人沿着阶梯上去,推开院门的时候具是一愣。
本该空无一人的废弃小庙却有灯火闪烁。
相视一眼,常长安往沈宴怀里又贴紧了几分。
“应该是无处可去的乞丐。”沈宴安慰她。“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两人悄悄往正殿旁边有光亮的小屋走去,恰在这时屋子里的人端着烛台出来。
两人赶紧躲在一旁。
直到那人走近,看清了模样,皆是一愣。
蒋瑶?她怎么会在这里?
常长安望着沈宴,眼神示意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宴拉着常长安从暗处出来,站在蒋瑶身后,怕吓着她,常长安尽量和缓语气:“蒋瑶。”
突然的声音蒋瑶还是被吓到,手上的烛台跌落,好在没有熄灭,转身便看到了身后的两个人。
“常长安?”蒋瑶看清了两人的模样,“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常长安:“我们是无意间来的,没想到你在。”
见常长安不似撒谎,蒋瑶捡起烛台:“屋里坐吧,外间怪冷的。”
进了屋,常长安看着里面破破烂烂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转身在屋里的烛光下才看清她身上也穿的单薄,环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厚衣服,连忙把大氅取下来给她披上。
蒋瑶阻止了她的动作,将大氅还给她:“我已经习惯了,不冷的。”
“这些日子你都是住在这里吗?”常长安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可知温姨他们在四处找你?”
常长安在陈塘县的那段日子,听说林长平在国安寺调查四皇子和蒋家的时候,被蒋家发现,是蒋瑶救了他的命。以至于后来蒋家被问斩,林长平亲自去求皇上,但谋逆之罪皇上怎么可能放过她,多次祈求无果。只得林将军出面,用平叛的功绩换了蒋瑶的命。
蒋家如今只剩下了蒋瑶,加之又是叛臣之女,身份尴尬,将来也无人会娶。她一个人在外面也难生活,温姨便想着让林长平纳了做妾,蒋瑶到是没什么意见,然而林长平却死活不答应。
之后没过多久,蒋瑶便留书一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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