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紧跟着说:“奴才也不清楚内里, 只是方才送了灶神老爷, 钱管事就来把人给叫走了。这会儿正在堂子里跪着,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看九阿哥的样子，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就是连她都不敢靠上去劝, 所以才巴巴跑回来求蔚姝。
蔚姝倏地收住了脚，心里不禁要想他们一直在挖的那个人不会真的是瑞香吧？
听完了瑞香的话，九爷整个人都呆住了，有那么一瞬还以为是幻觉。
瑞香还跪在那儿边哭边说：“奴才也是万不得已才做下这等该死的事情, 主子爷要如何发落奴才都是应该的, 只是八贝勒那里, 爷该认清了。”
沉吟了许久, 九爷才缓缓说了句, “那你又为何要现在自己招认。”至少他到现在也没拿到什么证据, 就算她咬紧牙死扛, 也是能扛过去的也未可知。
瑞香说：“前番姐姐病重却不是真病，而是自己寻死, 为的也不过是让奴才能够不再受制于人。”
“你是说……”九爷眼睛一眯，突然就觉得胸腔里闷着一股气, 绷的人快要爆炸。
“是，八福晋拿姐姐性命相胁, 只说是让福晋生不出孩子, 就能保姐姐性命。”这样说的时候, 瑞香又再重重磕起头来, 连连说着奴才该死的话，“奴才也是护姐心切，才会迷了心窍。但是奴才保证，绝对没有对福晋下死手，那绝育药，奴才连碰都没碰一下，只投了寻常的避子汤药……”话没说完，九爷而已一把将桌子给掀了，抽出一旁挂着的佩剑就往瑞香身上刺去。
瑞香倒是也不躲闪，求之不得似的定在那儿等死。
不过九爷给收了势，只剑锋削断了一截头发，宝剑就让他给重重丢在了地上，要是真的气急杀了瑞香，以后想对质都没办法，是以回过身去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虽然瑞香说的有理有据，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听凭她一人的片面之词，至少也要同八福晋来个对峙才行。
所以九爷也是想着先不把这事告诉蔚姝，要不以她那个暴脾气，还不得冲过去跟人撕起来。
只是想法才刚落下，蔚姝就火烧火燎的赶了过来。
蔚姝赶到佛堂的时候，瑞香已经跪在那儿哭的不能自己。
而九爷呢，看着倒是冷冷的，地上早已不知砸了多少东西，就是连剑都出鞘了，可想刚刚是有多么的气愤。
蔚姝就只问了一句：“真是你做的。”这平白无故的，害人也要有个原由才是。而且瑞香也不是半道进来跟蔚姝的，说是从小跟到大都为过，要不是知根底，谁会让她当贴身丫鬟带着。
九爷却不想再听到一样，“福晋不要再问了，这事爷自有主张。”
蔚姝却兀自琢磨了一回，慢慢就从九爷的态度中领悟出来了，这特么的是八爷指使瑞香干的吧？是吧！要不以九爷的为人，还不早让人把瑞香拖出去打死了。而且再往上一追溯，瑞芳的病可不就是牵制瑞香的由头，也就是说，八爷的手都伸到董鄂氏家里去了？
这种触及到八爷的事，九爷或许能忍，蔚姝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主，平时没怎么着都行，这要是真触及了她的底线，对不起了，大家都别好过。而且她等这个撕破脸的机会都等了多久了，这个时候要是再不发作一下，她还是人吗？
九爷看着蔚姝火冒三丈的提起剑就要往外杀去，还紧着上去拦，“外头冰天雪地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夺下剑就丢到了一旁。
蔚姝也不跟九爷闹，提剑只是壮势用的，她才不会真傻的跟那对夫妻去拼命。所以也不在乎九爷夺了剑，只是瞬间瞪起一双通红的眼睛问他，“这就是爷的好兄弟，他想让咱们断子绝孙呢。”
一句话说的九爷浑身一颤，“这会儿时候不早了，要去明儿再去不迟，而且这事或与八哥不相干，咱们总得调查清查再下定论。”
蔚姝冷笑，“一个被窝里的俩口子，这么大的事，爷说他可能不知情吗？”推开九爷，就往风雪里扎去。
苏嬷嬷平时整治人再狠，这回也是给吓的脚肚打抖，她看了看九爷，嗐了声，就忙忙先追蔚姝去了。
“福晋可千万不能冲动啊。”追上蔚姝的时候，苏嬷嬷劝了句，“如今这也没什么证据，单凭瑞香一个奴才的嘴皮子，等下断是会被说成是在诬陷皇阿哥的”就八福晋的那张嘴，苏嬷嬷也是见识过的。
蔚姝的脚步就慢了下来，不过她不是在怕等下收不了场尴尬，这种事情就是要在冲动之下去做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真要是瞻前顾后，权衡这那，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这会儿听苏嬷嬷这么一说，便又有了别的主意，让她附耳过来嘱咐了一番，依然风风火火地往八爷府上杀去。
九爷追出来的时候，蔚姝的马车已经驶出去了，他也是懊恼的踢了一脚地里的雪，要说这种事谁能真的忍呢，只是如今还没去核实过，就这样大刺刺的跑上门去兴师问罪，未免太过冲动，到时候别说是兄弟不好做，就是皇上那里，难道就能瞒得住。
“且让福晋去吧。”秦道然不知道什么过来了，站在九爷身旁同他一起望着那头早已看不见马车踪影的巷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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