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
熟悉的名字，让年岁脸上微微一怔。
她也住在这里吗？是了，整个长林县也就只有这么一家精神疗养中心，顾南被判定为患有精神疾病以后，不来这里，又要去哪里呢。
对面，老奶奶再度出言叫住了背对着她，楼梯已经走到了一半的卫国。
她放缓了语气，不再提顾南的事情，“你饿不饿？早饭都没吃就出去了，现在一定饿极了吧。我煮了粥，烙了饼，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酱排骨，吃了再上去吧，好吗？”
声音自背后传来，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以及卑微的请求，卫国脚步一顿，沉默半晌，双拳握了又放，最终转身下楼去了餐桌。
林奶奶笑了，忙手脚麻利的张罗着摆饭，满是爱怜的看着他，“差点儿忘了，你手上带着伤，包扎的时候，医生没跟你说有什么要忌口的吧？”
卫国不答，老奶奶便不再问。
回过身，继续去招呼年岁几个，“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多给你们装一些，吃得好了就再过来。”
年岁朝她摆了摆手，嘴里忙说不打紧。
老奶奶便给年岁装了满满一口袋的点心，却只收了最开始一部分的钱，她说，多出来的那些是她送给他们的。
年岁连连推辞，他们不过就是等了一小会儿而已。
老奶奶却一直坚持。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
“出什么事了？”老奶奶忧心忡忡的朝门外看了过去。
年岁趁机把多多出来一部分点心的钱悄悄放到了柜台上，然后，叫上秋闻和林末两个，赶紧离开蛋糕坊。
不想，几个人刚走到店门口，便透过眼前的玻璃门，看见了对面街上，路灯下，一个年轻女孩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单衣，光着脚，癫狂的追着一个路人在跑。
正是多日未见的顾南。
两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不少，但真的敢上前去帮忙的却并没有几个，只有顾南的父母双亲，和附近几个相熟且胆大的邻友在帮着抓人。
顾南身材瘦弱，不想力气却大的惊人，一下撞翻一个前来抓她的人，一下又扑倒一个路人，上去对着人家的脖子上去就是一口，上下牙齿咬合发力，眨眼便撕下一大块肉来。
看着都疼。
一时间，哭喊声，叫骂声，源源不绝，整条街道都乱成了一锅粥。
年岁下意识的吞咽一口。
秋闻发觉了，于是侧身挡住她的视线，笑着道，“时间还早，我们过一会儿再去探望元未名先生也来得及。”
说着，他看向林末。
林末忙点头，“是啊，来得及，来得及，我们再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外面街上女孩发疯的样子实在吓人，他也不敢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外面去。
屋子里面，餐桌上，听到动静的卫国赶紧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唇，快几步也走了过来，“是小南！”
说着，他就要往外冲。
老奶奶赶紧一把拽住了他，“你不要命了！”
“这就是你说的，这丫头是个正常的人？”老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卫国梗着脖子不说话。
好在，卫国虽担心外面的顾南，却也顾及着老奶奶年事已高，身子骨经不起折腾，是以，老奶奶抓着他的时候，他并没有挣扎的太过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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