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一阵迷离的低吼从姜槐唇边溢出, 半晌, 她睁开眼,茫然无措的愣在那, 眸光隐有桃花色,在这张禁欲的俏脸,缓缓地绽放出一抹人间情暖。
身体里陌生的情愫席卷如潮, 姜槐叹息着解了绸带, 却又想起阿瓷用绸带蒙住她眼睛的感觉,想到阿瓷,她便想到方才梦境。
年少不懂情,初懂情已深。
她将画册掩好, 抛却脑海纷乱叫嚣的念头,褪去外袍,仅着了雪色里衣往浴室行去。
流水拂过肌肤, 姜槐闭上眼,再次感受到烈焰灼心的美妙,之所以称之为美妙,大概是她这副身子二十年来除却身受灼心散, 第一次有了正常人的反应。
这都是阿瓷带给她的。
阿瓷亲手教她打开了那扇封闭已久的门,姜槐不知这种感受能持续多久, 若非时机不对, 她甚至想去求教小姑娘, 想问问阿瓷, 这种感觉,你也有吗?
她并不觉羞耻。
姜槐白皙的身子在温水洗礼下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红。
世间情与欲,她无知懵懂的就此一脚踏进去,想要抽身时,已经晚了。
今日之前不懂的那些,被一场梦境唤醒,她隐隐约约懂了。
阿瓷喜欢她。
不仅人喜欢她,身体也喜欢她。
就如此刻的自己,想着阿瓷,就想拥她入怀。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姜槐欢喜地扬起唇角,看过的那些图册在她脑海渐渐活了过来,有了灵动,有了撩人心弦的魔力。
她突然体会到这种事的妙处了,原来她和阿瓷可以更亲密,而这种亲密,唯有娶了她才能有。
娶了她……
姜槐站起身,水滴沿着发梢滴落。柳家给阿瓷定下婚事了?唇角慢慢抿起,擦干身子,取了白袍穿好,金带束腰,她想了想,她有必要再去一趟柳家。
最起码,身份一事,她不该再瞒下去。
发丝未干,姜槐甩袖出门,少年意气,鲜衣怒马,羡煞旁人。
这次来,她规规矩矩递了拜帖,求见柳家小姐。
从下人嘴里得知姜槐去而复返,柳轩植揉着眉心只觉心头被狠狠扎了一刀,他刚应了阿瓷请求,将军就登门,他都要怀疑两人故意作戏给他看了!
走了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回来老夫就得把女儿让给你?想都不要想!
柳轩植不耐烦道:“就说小姐睡了,让他明日再来。”
“睡了?”
天色放晴,姜槐望了眼头顶太阳,沉吟道:“我可以等她醒来。”
下人默不作声退去。
正堂,柳如岸提着竹笼踏进门来,眉梢忽动,笑了出来:“爹,你猜这大将军会不会想通了?”
柳轩植没好气的哼了声:“那就是块木头!”
知道阿瓷芳心暗许,做爹的舍不得是一回事,可知道对方对他家阿瓷并没有爱得死去活来,他又开始心疼。
阿瓷多好一孩子啊,品貌一流,禹州城多少世家子想娶都娶不到,姜槐却不动心,到底是不是男人?
“爹,不如就许他进门,咱们也好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柳如岸旁敲侧击道:“咱们阿瓷暗恋够苦了,就不许她尝尝甜头?”
欺负大将军什么的,妹妹可最喜欢了。以姜槐那身材相貌,还真别说,他与阿瓷站在一起,说是阿瓷占了他便宜也不为过。
不过嘛,他家阿瓷是世间最好的姑娘了,姜槐也是个有福的。
柳轩植烦躁地挥挥手:“罢了,让阿瓷看着办吧。只一点,不准做出格之事!”
他瞪圆了眼,柳如岸暗道:就你家闺女,她想做什么,谁拦得住?
他坏笑挑眉:“爹,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个将军在阿瓷房里……”
“什么?!”柳轩植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你说清楚,谁欺负谁!”
他家乖女最为矜持守礼,姜槐是男儿,你这兔崽子说反了吧!
柳如岸浑不在意地摇动折扇:“女儿家气度风流,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哎呀,爹,你老了,快别管这些事了。儿女情长的事你掺和什么?你自己心里都是笔烂账,我怕你越管事越多,来,东域买来的小斑鸠,快拿去玩吧……”
三言两语把老父亲挤兑地脸一阵青一阵白,柳轩植扼腕叹息:“儿女都是债啊!”说着提着竹笼一步三叹的走了。
儿女之中,他犹为亏欠嫡女,阿瓷长大了,想做什么随她去吧。他管不了,更不能管。
要还想维持父女情分,他就得一点一点的挤进女儿的心,不能快,不能慢,当年他如何负了正妻,今朝就得细水长流的还回来。
云瓷的确在午睡。
近来相思苦,她许久没睡过一次好觉,见了姜槐,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放松的同时疲乏袭来,一时不是她能阻挡的。
用过午饭,接连睡了一个半时辰,云瓷缓缓睁开眼。
她至今不能适应一觉醒来不在将军府,微微怔神,念儿端着清水走进来服侍她梳洗:“小姐,公子来府上了。”
云瓷坐在那仍在醒神。
念儿继续道:“小姐刚睡下,公子便来了,来了也不走,就等在那,听下人说,他一人守在堂前,既不喝茶,也不动点心,整个人倒像尊玉像,奴婢远远瞥了眼,惊觉公子今日格外好看。”
“阿兄来了?”云瓷眼里迷茫减退,挣脱出一分清明:“他果然来了?”
“是啊小姐,您……哎?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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