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影原来是两鬓生华的神官老人怀里抱着昏迷的稚女。
老人哈哈大笑:“我找到稚女时他就已经昏迷过去了。”
源稚生也跟着笑:“神官大人,您吓我一跳,方才我和稚女在玩捉迷藏,他寻我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多亏您找到他。”
竹叶飘落在月色凝成的湖泊里,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老人的笑脸,有一大堆话想问,张了张嘴,话停在嘴边。
老神官眯起眼睛温和地说:“稚生,慈光院那边有药,跟我来罢。”
皎皎明月也没办法映照出人心里不可琢磨的龋龉。
一老一少各怀心思,沉默地走在月光挥洒的竹林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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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女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哥哥一脸忧色的脸庞,他不由安下心来。
源稚生扶着弟弟从榻榻米上坐起来,又取来一块崭新的湿布,浸好热水,给弟弟敷脸。
稚女用手支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平常的禅室,神官爷爷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就着灯光看书。
温热的水汽敷在脸上,驱赶走萦绕在他心头的不安。
稚女靠在哥哥怀里,发出闷闷的轻叹,“哥哥...”。
稚生轻轻拍打弟弟的背部,向稚女耳语道:“回房间再说。”
“既然稚女已经醒来,你们兄弟就快回房间休息去吧。稚生,你淋了雨,要泡个热水澡在上床睡觉,小心感冒。”
浅间神官放松地说,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多谢您的照料,要不然稚女不会这么快醒过来。您也早点睡吧,注意身体。”
源稚生谢过神官,带着弟弟回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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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女,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看到什么了吗?”
幽暗的渊薮(音叟)里亮起一点微弱的灯火,那是走在山间小路上的稚生和稚女两兄弟。
“一个可怕的怪物盯着我,我好像吓得昏过去了。”
稚女说话的功夫也把哥哥的衣角拽得死死的,生怕那怪物袭击他们一样。
“怪物?它具体长什么样子,你看见了吗?”
源稚生默默揣测,将这一线索和老神官不同寻常的举动结合起来,试图推测出什么东西。
可惜,只有一鳞半爪的踪迹可寻,事情的真相仍然隐匿在浓浓的迷雾之中。
“没有看清,那个房间里特别特别黑。我没看到那个怪物的样子。”
源稚生听了弟弟的回答,一头黑线。
“房间里是全黑的,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是一个怪物而不是一个人呢?”
“看不见,我还能听见啊。那怪物发出的吼叫根本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我还听到它想朝我扑过来时哗啦哗啦的声响,就像大狗脖子那种链子发出的声音。”
“照你这么说,那房间里是养了一条凶猛的大狗咯。”
“那不是狗,狗叫得再凶也不可能发出那种声音的,我可不是见到大狗就吓得走不动路的那种人。”
源稚女反驳哥哥的说法,“总之就是非常可怕。”
“以后还敢不敢再乱跑了?”源稚生揪住弟弟的小耳朵,装作凶狠的样子问道。
稚女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再也不敢了。”
拍拍弟弟的小脑袋瓜,他边走路边思索。
源稚生对弟弟的话语自然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稚女是不会骗自己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小孩光线昏暗再加上认知程度不够的情况下看错了,把什么东西误认为是怪兽。
这应当是比较靠谱的解释。
房间里,源稚生洗过澡躺在榻榻米上陪着弟弟絮语。
他又从头到脚细细检察了一番弟弟的身体,确定没有青淤破皮之类的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稚女因为昏迷而受到的惊吓似乎很快就被抚平了,变得一如既往地活泼,躺在在哥哥身边说个不停。
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就在他苦苦找寻稚女不得的这段时间里,稚女却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稚女和哥哥一个劲儿讲他在梦里的所见所闻,小女孩被恶龙囚禁在城堡里之类的荒诞离奇的童话。
这孩子,也不知道心这么大是福是祸。
“睡吧睡吧,睡着了怪兽就不会来吃你了。”稚生有节奏地轻拍弟弟后背,没过一会,稚女就沉沉睡去。
夜尽寒生,源稚生从榻榻米上起身,借着月色摸下床去。
他要去那片枯山水再看一看。
眼角余光的透明面板自动浮现出来:
“已接取【支线】——龙翼阴影下的女孩”
...
庭院中,源稚生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踽踽独行。
忽然他注意到前面有一道小小身影,源稚生心下大骇,
那道身影他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可他不是还在榻榻米上熟睡吗?
他又是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前边的?
明明自己走之前特意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深沉悠长,确实是人熟睡时的呼吸频率。
他还在奇怪,却见稚女在前面回头喊他:“哥哥,快过来呀。跟着我,我带你去看那座城堡。”
“等一下,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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