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且换了世子妃，他的长孙怎么办？
承御门前的举子们在看到被禁军押出去的秦辉时，惊愣了会儿后，就都高兴起来，这说明没有泄题，他们的考试没有作废。
可随后出来的徐品茂宣了明日在贡院重新考试的旨意后，举子们惊震片息后，便就炸了锅了。
“请问这位公公，这是为何？难道真的泄题了不成？”
徐品茂就把萧云在大殿之上的说辞又告诉了举子们，“…为给你们正名，皇上才给你们重新再考的机会，各位举子安心，此番再考，不是再考九天，而是就一考策论，由皇上亲自出题，再由咱家去贡院宣读，题目就只有皇上和咱家知晓。
如果和之前的考卷水平等同，亦或者相差不大，就证实没有泄题，成绩还是按照之前春闱的成绩公布。所以，各位举子们，先行回去好好休息，保持好精神，明日证明自己。”
举子们再不忿，可也不得不听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承御门前。
…
周勇带回考卷的同时，便也把三位主考官和八位监考官带回来，全部跪在大殿上。
这周勇果然是个做事周全的人。
萧云在心里给周勇点了一排赞。
这样的人若是不能成为自己人，绝对不让他成为敌人，不然，就太被动和可怕了。
至德帝看着跪在高台下的这些朝臣们，一声不吭。
皇上不吭声，大殿上威严更甚。
潘尚书越发恐惧不已。
萧云和秦辉在贡院门前吵闹、最后去敲登闻鼓走了后，约摸一盏茶后，贡院里的潘尚书和其他人才知晓。
潘尚书当时就吓坏了，好不容易才撑住，没有被其他人发觉。
因为其他人也在害怕，不过没有潘尚书严重而已。
他看着众人忙碌着规整考卷，真的很想一把火烧掉，这样就没有证据了。
可他知晓这是不可能的，若是此刻烧掉卷子就更加证明此次考题泄露出去了，倒是再难有转圜余地。
他开始细想此事的脉络，想来想去，他觉得查不到他身上来。
每一次都不是他亲自经手，中间转了好几道弯。
何况，此次经手的幕僚已经在考试前日离开京城，不会再回来。
这样一想，潘尚书心里的害怕就减弱下去。
可见到周勇前来提考卷，潘尚书又不镇定了，万一、万一被查出来了怎么办？
可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回府去搜索自己书房到底有没有遗漏，因为周勇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宫。
而他并不敢提出先回府去更衣这个借口。
如今只祈求这是一场虚惊。
可在路过承御门前，听到徐品茂宣旨，明日重新再考时，潘尚书心底里的恐惧扩散开来。
“潘爱卿，告诉朕，此次春闱绝对没有泄题出去，好让朕心里不要不安。”
潘尚书硬撑着磕下头去，“回禀皇上，臣并没有泄题出去，至于旁人，有没有，臣不知，还请皇上明鉴。”
反正出题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华太傅，还有翰林院掌院路藴。
华太傅神色镇定地给至德帝行礼后，道，“回禀皇上，臣没有泄题，请皇上明鉴。”
路藴也磕头道，“皇上，微臣也没有泄题出去，请皇上明鉴。”
至德帝看着三人，好一会儿后，至德帝道，“好，朕信三位爱卿，朕也不想、更不愿朕信任的三位爱卿能够做出泄题这样大罪的事情来。但萧爱卿要证清白，也给举子们证清白，及俩位爱卿证清白的机会，明日重考。
重考是真出题，俩位爱卿就不不出席贡院了，暂且留在乾元殿偏殿里，等待消息便是。”
“是，皇上。”潘尚书身子冷颤着答道。
“是，皇上。”路藴叩首道。
“启禀皇上，春寒厉害，臣的老寒腿怕春寒，皇上可否恩赐臣一些厚实的棉被给臣。”
华太傅的冷寒腿朝臣们都知晓，一旦犯了，疼痛难忍，华夫人就日夜衣不解带地伺候着，等华太傅好一些了，华夫人就也病倒了。
每一次都是如此，从不假手下人去伺候。
至德帝哀叹一声，“华爱卿，朕记得，你安心，朕会安排好人照顾你。你也不要跪着了，平身吧。”
“臣谢过皇上。”华太傅叩谢后，往起站，就站不起来，跪在后面的人上手搀扶起来。
然后自己又跪了下去。
萧云心里对跪拜之礼再一次深恶痛绝，等她做了皇后，她一定要改掉照顾臭礼制。
至德帝又说了几句话，就让华太傅潘尚书路掌院退出大殿，由殿外的太监领去了偏殿，安排人守候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最后宣布散朝。
等其他朝臣退出去后，至德帝带着萧云和几位重臣回到御书房。
稍事歇缓了会儿后，至德帝先把萧云宣进去，赐座后，看着萧云目光轻柔，声音轻缓道，“嬛儿，告诉朕，春闱试题是不是真的泄露了？朕虽只见过你两面，但朕知道你不是个如此冲动的人。若不是真的确有此事，你绝不会敲响登闻鼓，登闻鼓敲醒何其重大，你不是不知道。”
在决定敲响登闻鼓时，萧云就料到至德帝能够洞悉道，所以她也做好了说出一切的准备。
“的确是，臣，拿到此次春闱泄题的证据，还有人证。”
“是潘尚书吧。”
萧云点头，但内心却有些震撼，至德帝竟然能够猜到，就如秦昱所说，至德帝做皇帝的确是够资格，也仅仅只是资格够了，可其它方面却差了些。
...
“既如此，你为何不早早办了，还要等到此刻？”至德帝说这话时，竟然在语气里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宠溺来。
萧云震愣，她想了几种至德帝知晓后作出的反应，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反应。
宠溺。
对，就是宠溺的语气，那眼神里更是宠溺下带出的格外的柔情。
该不会至德帝真的喜欢上她吧？
要是如此，那可太不好玩儿了，勾引起一个皇帝的情爱来，是要死人的。
萧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见萧云瞪大眼眸，眼眸里满满都是诧异，之后好像还打了个哆嗦，至德帝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了，这小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朕喜欢她不好吗？
竟然还打哆嗦？
难道她不愿意做朕的女人，朕的皇后？
见至德帝看着她的目光里有了不悦，萧云心里瘪瘪嘴，但脸上却不能再有一点不好，装作没有看出至德帝的不悦来，依旧保持这震愕的目光道，“皇上，您怎么知道是潘尚书？臣有点被皇上给吓到了。”
至德帝见萧云如此，有点懵愣，朕想错了？她的哆嗦是因为朕猜到是潘尚书，而不是因为朕对她的喜欢？
不管你小丫头怎么想的，你是朕的，等你做了朕的女人，不怕你不喜欢朕。
这样一想，至德帝眼眸里的不悦和猜疑就消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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