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往后,现在就有一件事得麻烦你。”
“只要兄弟能做到,就是刀山火海也绝不皱下眉头。”
“没那么严重。”顾鹤笙指着不远处神情哀伤的妇女,“她是侥幸生还弟兄的老娘,大老远从四川赶过来的,听说儿子重伤在路上已经哭晕了好几次,来的时候一直哭喊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答应过她一定能见到儿子。”
“那名弟兄情况不太乐观伤口大面积感染军医对此束手无策,他应该撑不过今晚。”军官面泛难色道,“而且师部严令所有在训练中负伤的官兵必须隔离医治,限制令解除前家人不得探访。”
“人现在在哪儿?”
“师部的医院。”
“非要公事公办?”
“师部的军令我不能违抗啊。”
“论公这些殉职的弟兄都是抗日的有功之人,不明不白死在训练中要是传出去报纸杂志又得大肆抨击,落一个草菅人命残害忠良的罪名对军统和15师都不好吧,再说私,快七十岁的老娘爬山涉水想来看儿子一面,这要是见不着你认为她肯走?咱们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将心比心也能理解她此刻心情,如若她今天在这儿赖着不走万一把事情闹大了,你说你们15师是抓呢还是不抓呢?”
军官一筹莫展:“顾哥认为如何处置妥当?”
“师部的命令是不允许家属探访没说不准长官巡察吧。”
“没有。”
“受伤是军统的人,我这个直属上司去看望下属没违反军令吧?”
“这,这……”军官不知所措,“要不劳烦顾哥稍等,我现在就向师部请示。”
“让你在门口拦个人都拦不住,你的上峰会怎么看你,我好歹也是副站长结果连自己下属都没能力见到,下面的人又会怎么看我。”顾鹤笙意味深长道,“你去请示的结果我能猜到,你们郑师长在上海金屋藏娇娶了两房姨太太,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早就被军统知晓,国民政府是严令军政官员纳妾,郑师长自然会卖军统这个面子,人我倒是能见到可事后郑师长就会责怪你办事不利,既然举手之劳的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我见着人能给他老娘有个交代还能欠你一个人情。”
军官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带着顾鹤笙来到师部医院。
“再过十分钟就有长官来巡查,顾哥抓紧时间。”
顾鹤笙走进病房随手关上门,病床上的人浑身缠满纱布像一具木乃伊,嘴里持续发出能以抑制的痛苦呻吟。
“廖……”顾鹤笙刚要开口叫伤员名字,突然发现他左手没有小臂右手失去手掌,掀开被子左腿已经被截肢。
伤员听出顾鹤笙的声音:“顾,顾……”
“是我。”顾鹤笙接住他艰难抬起摸索的断手,“你,你眼睛怎么了?”
“瞎了。”
顾鹤笙蠕动喉结被眼前惨状震惊:“站上把你娘从老家接来了,听到你受伤她很担心,部队有规定暂时不允许探望,你有什么话要让我转告吗?”
伤员一听拼尽全力想从病床上起来,本想去拉顾鹤笙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双手。
“顾,顾副站长,千万别告诉我娘我伤成这样,娘身体不好我担心她受不了刺激,我,我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你说。”
“听,听医生说我伤口感染严重恐怕是,是救不活了,我死了别对我娘说,就告诉她我被派,派到外地执,执行任务。”
“你放心,医院会全力医治你的。”
“请,请答应我。”
顾鹤笙再次蠕动喉结,深吸一口气:“我答应。”
伤员听到顾鹤笙的承诺长松一口气,虚弱的倒在病床上。
“怎么会搞出这样?”
“我们来到部队的当晚就被军车运走,起初以为是外出训练,可上车后每个人都,都被蒙上眼睛,吃喝拉撒全在车上。”
“知道带你们去哪儿吗?”
“不,不知道,车大概开了有两,两天,中途还上了船等我们取下眼罩发现在一座山,山里,里面有驻扎的部队但没有番号,让我们休整了一天后就,就开始接受训练。”
“什么训练?”顾鹤笙追问。
“一同去的兄弟被分成三人一组,有一名教官教我们使用设备。”
“设备?”顾鹤笙焦急问道,“什么设备?”
“之,之前没见过,像是电台但又比电台要小里面结构要更复杂,教官要求我们在规,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设备的拆解和组装,我是从电讯处抽调的所以对设备还有些了解,那个设备里有,有电子管金属、2.5mH电感、逆变器的变压器、槽路电感线圈、100P空气可变电容,这些都是电台的零件,但还有一大部分零件是,是我之间没见过的。”
“设备有多大?”
“拆解后一人便可携带。”
“用途呢?”
“不,不知道,教官只让我们熟悉如何操作,那个设备像电台有波长和频率但不需要外接电源就能使用,可无法接收电波而且没有声音。”
顾鹤笙一边听一边细想,伤员描述的设备自己也没有接触过。
“操作设备为什么会发生事故?”
“等我们熟练掌握设备操作后,一名上校向我们下达命令,让三个小组在规定时间内各自赶到指定坐标地点,并完成设备的组装和调试直到设备的红灯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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