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佳宁从家里出来便一眼看到沈杰韬的车停在楼下,没有司机开车的是沈杰韬连忙快步上车。
“昨晚本想去亲自接你可因为临时有事给耽误了,所以我让鹤笙代我去接你。”沈杰韬偏头打量秋佳宁,“几月不见你气色不错。”
“您清减了不少。”秋佳宁看着迟暮了沈杰韬多少有些心痛。
“总局启动了预备方案,一旦局势恶化到无法逆转的态势将安排一批人在敌后潜伏因此需要有经验的电讯高手。”
“我愿意留下继续战斗。”
“总局也认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沈杰韬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不过我以条件不符为由给回绝了。”
“条件不符?”
“我给总局的报告里指出你不具备敌后深度潜伏以及作战的素养。”
“站长,您是最了解我的,在上海和日本人干了八年我什么时候拖过后腿?”
“我知道。”沈杰韬点头说道,“我只是想找些借口搪塞上面而已,抗日时在上海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剩下没几个了,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应该好好活下去,从华北沦陷区的潜伏情况看,派遣留守的敌后人员存活率极低,我不希望你再以身犯险趟这摊浑水。”
“站长……”
“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你为党国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你再舍身成仁。”
“谁会留下?”
“顾鹤笙、秦景天还有我都会留下。”沈杰韬从身上拿出一张纸条,“你嫂子被送到东山,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见到她麻烦帮我多照顾照顾,她一个妇道人家一直养尊处优没经受过坎坷我担心到了那边她会不习惯,我又不在她身边要是遇到大事你帮她拿拿主意,另外,另外你要是有时间多陪陪她……”
秋佳宁听着后怕感觉是沈杰韬在向自己交代后事。
“鹤笙和景天知道将会被留下吗?”
“景天是聪明人他应该能想到,至于鹤笙倒是让我意外,南京的意思是将他调出保密局系统去文化部就职,可他一口回绝并主动请缨留在敌后潜伏。”沈杰韬话锋一转,“三月前我让你去南京做的事准备如何了?”
“一切顺利,计划已经部署妥当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实施。”
“南京总局可知道此事?”
“您放心,按照您的吩咐调查过程由我亲自执行,总局不会知晓您的意图和目的。”
沈杰韬冷静问道:“总局让我制定潜伏计划和准备潜伏名单可保密局里还有共党的明月,此人不找出来将会直接影响潜伏行动的成败,我们在这个人身上吃了太多的亏不能再重蹈覆辙。”
“为什么不能让总局知道您在追查明月?”
“整个保密局的情报系统现在已经没有安全可言,我能确定没有嫌疑的就只有自己和你,明月在近期一定会有所行动,我需要把这个人引出来否则我不能也不敢再继续潜伏计划的制定。”
“您提供的怀疑名单涉及的人太多,我能排除的只有极少数几个,其余的或多或少都存有疑点。”
“谁嫌疑最大?”
秋佳宁迟疑不决,停顿了少许:“有两个人。”
“谁?”
“顾鹤笙和秦景天。”
秋佳宁说出口后以为沈杰韬会很震惊,没想到他反应极为平静。
“您,您早就在怀疑他们?”
沈杰韬问道:“想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总局让我组建电讯培训班,我在挑选人员时专门挑了与秦景天同期在临澧特训班受训的人员,结果却被告之阵亡。”自从上次确定精卫就是叶君怡之后,秋佳宁虽然并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任何人,可与叶君怡关系密切的顾鹤笙以及秦景天便成了她重点怀疑对象,“起初我没在意又换了同期的其他人,令我意外的是得到的答复不是殉职就是失踪。”
“你没有见到一名和秦景天同期受训的人员?”沈杰韬眉头一皱。
“同期一共三十六名,唯一还活着的只有秦景天。”秋佳宁点头说道,“最不可以思议的是,负责该期培训的教官也联系不上,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但凡见过秦景天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了,也就是说到现在没有人能证明秦景天在临澧特训班受训的经历。”
“你在质疑秦景天的身份?”沈杰韬眉头皱的更紧。
“我们对秦景天的所有了解都来源于档案,您能去相信一个无法证实过往的人吗?”秋佳宁冷静说道,“如果在档案被调换的情况下,谁都能成为秦景天。”
沈杰韬神色凝重片刻后眉头缓缓舒展:“也有可能是巧合而已,至少还有一个人能证明秦景天的身份,临澧特训班教导主任贺秉文见过秦景天,他来上海还和秦景天见过面当时我也在场,这足以证明秦景天身份没有问题。”
“贺秉文死了,您又怎么能证明贺秉文没问题呢,如果用一个有问题的人去证明另一个人得到的结果恐怕不足为信。”
“你怀疑秦景天是明月?”
“我怀疑秦景天不是秦景天。”
沈杰韬被绕了进去:“你是什么意思?”
“和他同期受训的全部学员包括教官要么死要么失踪,唯独只有秦景天一个人还健在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如果是为了抹去秦景天的过往那说明秦景天还有另外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身份,要想做到天衣无缝需要两个条件,第一是档案上无迹可寻,第二是没人能证明秦景天的过去,抹杀一整个特训班来保全一个人,能做到以上两点的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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