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念安又好气又好笑,生怕惊醒了顾纪棠伸手去捂顾鹤笙的嘴。
“娘,我想吃豌豆黄。”
“这孩子,现在三更半夜上哪儿去给你卖豌豆黄。”
“想要吃娘亲手做的,笙儿离家时就带了一盘您做的豌豆黄,远行千里每每见到此物就想起娘,可始终不是娘做的那个味。”
曹念安一听心头一酸:“做,做,现在就给你做。”
顾鹤笙执意要今晚吃到豌豆黄,刚被扶进厅堂脚一滑摔倒在地,起身时故意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散落一地,等曹念安跟进来时顾鹤笙已趴在桌上呼呼睡着,曹念安连忙吩咐佣人见他送回房,正蹲在地上收拾文件时披着衣服的顾纪棠走进来,看着满地狼藉问道。
“怎么回事?”
“笙儿醉酒嚷着要吃豌豆黄,我瞧他醉的不轻满身的酒气。”曹念安一边收拾一边说道,“他难得回来一趟,今晚的事你就别再追究,偶尔纵情饮酒也不伤大雅,你年轻那会不也经常醉的不省人事。”
顾纪棠的视线始终盯着散落满地的文件上,想起叶君怡提到顾鹤笙要去保定的事。
“去给他添一个枕头,他自小都习惯睡高枕矮了夜里会惊醒。”
“对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曹念安生怕顾鹤笙睡不好连忙起身出去,等她离开顾纪棠关上门拿起地上的文件查看,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去动顾鹤笙的东西,现在不用担心他会留下记号有所觉察,当顾纪棠看到灯塔行动的内容时大吃一惊,快速将里面关键的内容记下来。
曹念安回来时候屋里依旧一片凌乱,只是顾纪棠已经穿好衣服。
“鹤笙睡了吗?”顾纪棠一边系纽扣一边问道。
“睡了,嘴里还背着你让抄的书呢。”曹念安一脸诧异问道,“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刚想起博古轩有一批货今天到北平,我现在过去掌掌眼免得有滥竽充数的赝品,你先睡不用等我。”
听到大门被拉开的声音,睡着床上的顾鹤笙睁开眼,走到窗边正好看见顾纪棠独自一人出去,抬头望向中那轮秋夜的明月,目光如同月一般皎洁清澈。
【2】
顾鹤卿的动作很温柔,只是手里的白手帕上满是血迹,他正小心翼翼擦拭着对面女人脸上的血渍。
“这又何苦呢。”顾鹤卿的动作和他声音一样温柔,甚至透着一丝怜悯的惋惜,“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免受皮肉之苦,可你非要尝试挑战自己的承受力,你经历了本可以不用经历的事,我能想象过程很痛苦但问题在于你在做没有意义的反抗。”
女人极力偏着头,像是畏惧恶魔般想要避开顾鹤卿的接触,抖动的身体落在顾鹤卿眼里换来的只是胸有成竹的淡笑。
拿过一把镜子放在女人的面前,就在几天前顾鹤卿当着她枪杀了自己的发小,原本以为这名女共党熬不到动刑就会开口,结果她硬是扛到现在没说一个字。
“多漂亮的一张脸。”顾鹤卿走到女人身后,在镜子中几乎贴在女人的脸上,笑意斐然说道,“是我专门叮嘱刑讯的人不要碰你的脸,我们家是做古玩生意的,我最喜欢的是玉器,你知道玉器最讲究什么吗?一是料要好,二是年代要久远这三便是寓意也得好,最后是不能有瑕疵,在上好的美玉若有了瑕疵便成了次品,所以形容好玉会用白璧无瑕,就如同你的这张脸……”
顾鹤卿一边说一边用指尖缓缓从女人脸颊上滑过。
“你能想象在这张脸上留下一道或者几道伤疤将会怎么样吗?”
女人身体抖动的更厉害。
“他们喜欢用刀横七竖八在脸上乱割但我更愿意用烙铁,被严重烫伤的皮肤在愈合后会干硬凸起,古时候这种刑罚叫黥面,我个人认为是最惨绝人寰的处罚因为你的一生都会背负自己的罪证。”顾鹤卿指着在火炉里的烙铁,“我猜你一定不希望这东西在你脸上留下烙印吧。”
女人在颤抖中无助的抽泣。
“不要以为自己有多无畏,这些天他们在你身上用的刑都是最轻的,我依旧想给你留一次机会但是最后一次,如果在我走出审讯室之前你还没开口,他们会把所有的刑具在你身上过一遍,以我的经验你坚持不到十分钟就会晕厥,然后他们会用水将你冲醒继续动刑,这里就像是炼狱你会无休止承受痛苦,相信我,他们很有经验会在你每次濒死边缘将你救回来继续折磨。”
女人的呼吸开始加重, 顾鹤卿在镜中看见她的瞳孔也在随之收缩,这是害怕和恐惧的反应。
“通常情况下你会有两个结局,第一个是你会死在这里,当然,这会是一个很漫长并且痛苦的过程,也许是十天或者一个月甚至更长,到那时候你会后悔自己还活着,另一个是你被释放,虽然这样的机会很渺茫不过你也可以尝试去期待,但你需要问问自己付出的这一切是否真的值得,因为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体会你遭遇和承受的痛苦,起初会有同情但时间长了之后便渐渐淡忘,恒久不变的只有你这张狰狞可怕的脸,当然,还有第三种结局,你说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作为交换我会还你自由。”
女人不停舔舐嘴唇,到现在她依旧一言不发,顾鹤卿并不急切轻拍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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