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澈当真是阴毒。
逐期咬牙切齿,他知道她与景御北曾经关系特珠,竟特意将她召进宫中,让她亲耳听到景御北死讯。
墨玉走后,逐期唤了墨玉在关睢院时亲自挑选的一名院卫到跟前来。
这名院卫叫李奕,墨玉曾经几次在逐期跟前提起这个人,说他是个可用之人。
逐期看这李奕身形健壮,眼神忠正,心下满意,问道,“你叫李奕?你来关睢院之前是做什么谋生?”
“回姑娘话,小的原来是易将军门下一名小士兵,也随将军上过战场,但这几年家中老母重病,我便回乡照顾老母,也再没回到军中去。”
原来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将士,怪不得他身上有一股寻常男子没有的精气神,这是在军队中才能磨练出来的,逐期又问,“你妻儿呢?”
“不怕姑娘笑话,小的至今仍未娶妻,前几年因我母亲的病,要有人照顾,又实在家境清贫,也没有姑娘愿嫁到我家中来吃苦。”
“那你现在来关睢院当差,你家中母亲可有人照顾?”
“我母亲两月前已经过世了。”李奕神情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悲伤。
倒是个孝顺男儿,难得能照顾病重的母亲到临终,逐期沉默了片刻,待他神态恢复正常才又说道,“为何不曾听你提起你爹?”
“我爹早死,我是家中独子,是我母亲一手一脚将我拉拔大的,所以为报养育之恩,在她病重那几年我才无论如何也要从军队里出来照顾她。”
原来是个孤家寡人,怪不得墨玉说他是个可用之人。
在墨玉的思想里,孤家寡人便是无牵无挂之人,这种人办事才会更卖力。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便将关睢院当成自己的家吧。”逐期说道,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关睢院不是我们的家,林府才是。”
只有林府才是她的归宿,是最最令人安心的地方。
她的眼神里迸射出一股坚毅的光芒。
“多谢姑娘。”这时的李奕还并未真正了解逐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只将逐期这话当作是她随口说说而已。
毕竟,有哪位主子会真心地将下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呢。
逐期下一步打算要将林家的宅子拿回来,毕竟,在关睢院这儿住着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在自己家住着才是最安心的,思及此,她理了理头绪,道,“我这人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你也是如此。”
她轻淡地说着,拿出一沓银票推到李奕跟前,道,“这儿是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李奕不明所义,“姑娘这是为何?”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逐期语气轻淡,语速也是不紧不慢的,“你去查一个人,太子的侧妃柳如风,这人城府很深,万事都要小心,可能深宫内苑之中的事你查不得,也无妨,你先给墨玉去封信,她自会将深宫内她所知道的关于柳如风的一切告诉你,在等墨玉回信期间你便去查柳如风娘家柳府,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姑娘。”
“这一两万银子,你先拿着,若是不够人手,你便自行雇些,切记,宁缺勿滥,一定要雇信得过之人。”
“这……一万两银子未免也多了些。”李奕很是惊讶,没有想到逐期竟然就这样将一万两银子交到他手中。
“不多。”逐期笑了笑,“对付柳家,往后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很多,你且先拿着,不够再来问我取。”
“姑娘。”李奕仍是有些吃惊,“就不怕我取了这银票卷款潜逃?”
“我说过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李奕一震,手中捧着那沓银两,仿佛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物件,他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回应。
这是头一次,他感觉到自己被尊重被信任。
觉得自己大有作用,这是自己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
————————…………
第二日,逐期又去了大有钱庄。
这一回去,与上一回比起来则是完全不同的心态。
上一回来想着试探,这一回,则是已得知大有钱庄是她爹爹的产业,所以心情亦是复杂难言。
只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林府夺回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进了大有钱庄,上回所见的那年轻男子一眼便认出了逐期,他忙迎过来,道,“逐期姑娘,你来了,请稍坐,我这就去唤徐伯。”
逐期点点头。
很快,徐伯也迎了出来。
“逐期姑娘。”徐伯笑呵呵的,一脸和蔼。
逐期点点头见了礼。
徐伯命人上茶,一边问,“不知姑娘这回来,要取多少银子?”
“我不取银子。”逐期笑了笑。
徐伯又问,“那姑娘是要存银子?”
“我也不存银子。”
徐伯疑惑了,“那姑娘这是?”
“我只是来问几句话而已。”逐期环视一周,见庄内还有其他几人,于是问道,“不知这儿可方便说话?”
徐伯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站起身作了个请的势,道,“姑娘请随我来。”
逐期便轻提裙摆跟着他走入里面的帐房。
帐房中很是干净,也很安静,架上堆着一册一册的帐本,却是整整齐齐。
徐伯沉声问道,“姑娘是否已经知道……”
未待他将话说完逐期便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徐伯吁一口气,神情有些激动,“姑娘总算知道了,大有钱庄也算是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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