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呵呵笑，“这种好事咱可不敢想哩。只要他平安活着，旁的倒也无所谓了。”
初秋看向小孩：“那可不行，咱铁锤也是喜欢读书的，是吧铁锤？”
正帮着烧小灶的男孩腼腆的点点头。
初秋陪着老人边干活边聊，煮好饭菜，端到堂时西厢的门又打开了。
初秋抬头看向李芸希，顿时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手艺逆天了。”
李芸希抚着自己的脸哈哈大笑，抬手大力的拍拍何汉的手臂，“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多谢了兄弟！日后定会报答！”
何汉：“......”
李芸希现在这张毫不起眼的脸，看着自然，不像原来那么僵硬，似乎天生就是这样的。
何汉淡淡道：“用料有限，没做好，但姑娘每日按我教你的方法操作，不懂行的人也很难看出来。”
李芸希拱手：“得嘞得嘞。”
何汉提醒：“脸可改，变音却不容易，姑娘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改声音吧。”
李芸希看向初秋：“我不想再当哑巴了，你还有认识的高人吗？”
初秋又看向何汉：“何大哥有认识的高人吗？”
何汉摇头，禾谷堂的变音药不可随便拿出来使用，他已打算脱离那边，更不会再沾那边的东西。
初秋耸肩：“那你只能继续当哑巴了。”
李芸希：“......不行！”
*
离开何家院子，两人坐上马车返程。
“那人到底是谁？”
李芸希同初秋坐在车辕上，两人悠哉游哉的赶着马车。
初秋笑了笑：“一个朋友。”再过半个月何汉会来找她，到时就是她的人了。
李芸希摇了摇头：“这人不简单，教我易容术那个半吊子师傅说了，江湖上手艺逆天的不越过三个。”
初秋当初也是看何汉的眼神才发现他易容的。
“先别管他了，你想想自己接下来咋办？现在这张脸与之前又不太一样，初冬的宅子和胭脂铺人多口杂，不能再回去了。”
李芸希嘟着嘴，“那地方不好玩，我也不想回去了。”
初秋想了想：“要不先跟我一道回村？我开完春后会来德阳县盖私塾，到时你在私塾当个女夫子，咋样？”
私塾开了，京城那边找不到人也该消停下来了，做夫子能让自己忙碌起来又有意义，多好。
李芸希眉眼一亮，“做夫子？可以啊！干嘛要等你开春后才盖啊，现在就盖！”
这姑娘说风就来雨，半道上硬是催着初秋去找开私塾的地儿。
初秋拧不过她，只好匆匆回宅子取了家里带来的礼，带着初冬匆匆赶往县级衙拜年。
路上初冬看见李芸希的脸惊讶个不停，完全看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李芸希的新脸被初冬戳烦了，把她摁在车上怒吼：“再弄我脸我揍你！”
初秋停下马车，朝后面车厢翻了一眼：“别闹了，赶紧搬东西下车!”
两人这才收手。
**
“神医！我们来了！”初冬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用脚踢踢县衙后院的门。
阿左阿右闻声跑来开门。
“初冬姐新年好，婶子和师傅方才还在唠叨你们啥时候来呢。”阿右笑眯眯接过初冬手上的东西。
“初秋姐——呃，这位姐姐好面生啊？”阿左眨着大眼看李芸希。
初秋简单解释说是铺子里新招的女掌柜。
一行人往内院走。洪夫人抱着暧炉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看见眼生的李芸希愣了下。
姐们俩拜了年，顺便解释李芸希的新身份，向来高傲的李芸希换了这张脸，性子也跟着收敛了，朝洪夫人正儿八经的行了晚辈礼。
洪夫人笑盈盈的把人迎进屋里。
“神医，你在干嘛呢？”初冬一进屋就看见谢郎中坐在榻上独自下棋。
谢郎中起头，朝姐妹俩招招手：“来得正好，陪我下几盘。”
初冬受不了他输了就老耍懒，把初秋推上去，“三姐棋艺好，三姐陪你下。”
李芸希伸长脖子瞅了眼棋盘，把初秋推到一边：“我来陪您老来几盘。”
谢郎中被这位自来熟的陌生姑娘搞愣了，眼带疑惑的看向初秋。
初秋笑嘻嘻的拍拍李芸希的肩膀：“自己人，神医您老尽情的折磨她吧。”
洪夫人笑看着三个姑娘：“张嬷嬷和桃红正在备饭，你们先坐会，我去添点菜。”
阿左阿右端着茶水给三人：“这是咱俩一早煮的麦菜。”
初秋接过麦菜，瞅瞅四周，“咋不见文寅哥呢？”县衙还在休沐，还没开衙门呢。
鬼精的阿右笑眯眯道:“洪大人前天去了州府，估摸着再过两天才能回来。”
呃，那就没办法了，盖私塾这事得洪文寅支持才好办。
初冬笑嘻嘻问：“文寅哥是去探望未来岳家了吧？”
阿右笑着点头：“正是。”
看来好事将近了嘛。
初秋饮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正准备去灶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芸希突然爆跳起来：“唉！黑子方才明明在这，咋突然跑这了？还有，这个也被动手脚了，你这老头不老实啊！”
初秋摇摇头，谢郎中真是越老越顽皮了，作弊这种事做得越来越顺手。
老人死不认帐：“你哪只眼睛看我动手脚了？”
李芸希：“......”得，方才移了下视线，她确实没看见。
“你等着，别再被我抓住了。”
谢郎中一脸的淡定。
初冬提醒老人：“神医啊，您老还是悠着点吧，她可不像我们姐妹那样让着您呢。”
谢郎中嘴硬，板着脸训斥：“你们这些小娃娃下个棋咋那么多话呢，下不赢就直说，老夫让着你们点就是了。”
李芸希：“！！！”
初冬：“......”
李芸希撸袖子，“最好别被我逮着了，被我逮着把你胡子拨光您信不信！”
谢郎中不信，继续‘为非作歹’，终于被李芸希那双堪称全京城最毒的厉眼捕捉到了，当场拨了老人两根胡子。
气得老头吹胡子瞪眼，阿左阿右和初冬蹲在一旁边吃零嘴边看热闹。
“你们在聊何事？这般开心。”
门口突然闪进一道颀长的身影，声音不大不小，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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