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看了眼头顶缓缓下落的盖子,眼底是少有的平静,轻笑道:“也不知道林涵怎么样了,还有我弟,他要是知道,我是这么死的,不知道他会把我的骨头挖出来,再鞭一次尸,骂我不争气。还是把这只李坤林抽筋拔骨,给我陪葬,然后再自杀下来呢?”
说到这,她的眼睛里竟冒出了点点笑意,只有对面的周一飞看见了,她眼底里的那一丝想念和抱歉。
他知道,她在对她的弟弟说抱歉,抱歉不能好好回去见他,抱歉不能继续陪着他了……
“暮雪,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不能让你离开这里。”
林暮雪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人,轻轻摇头,低声道:“你不用这么说,其实,你能陪着我,就是保护我了,因为,你保护了我这颗心。”
说着,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心脏,微笑道:“这颗心,才是我这个人,而且,它最受不了的就是背叛、离开和孤独。”
伸手摩挲着周一飞异常惨白的面容,“你已经,保护的很好了。”
周一飞抓住她的手,轻笑着:“那我们,就只好等死了。”
说着,二人抬头,注视着头顶缓缓下降的东西,那上面,布满了尖锐的长刺。
二人缓缓闭眼,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弟,记得照顾好自己。
就在那个东西落下的一刹那,林暮雪心尖一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果然,下一秒,一把长剑从远处破空而来,刚好卡在了皿盖和千斤皿的中间,使它不能再下降半分。
林暮雪和周一飞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方。
林暮雪捂住嘴,眼泪又一次流泪下来,语气极其确定道:“一飞,我弟,我弟来了……”
李坤林的车库外,林文照穿着一袭黑衣,身后站着数量不多,却气势惊人的修士。
林文照把身后一人的长剑扔了出去,才缓缓放松。
他刚刚感受到了林暮雪的绝望,和生命的逐渐减弱,这时候,他才感到一点点的轻松。
这是,他们兄妹之间的血缘感应。
林文照看着这个车库,面色一沉,向身后的士兵招手,瞬间,所有人齐齐冲向洞里,林文照站在原地,身上竟有种掌控天下的霸气。
林暮雪,姐姐,弟弟来救你了。
……
林暮雪和周一飞刚刚在千斤皿中微微放松,就听见皿外林文照和夜宵的声音。
然后,就想起来了战斗的声音。
随后,整个车库都在晃动,像是马上就要崩塌了……
夜宵不知道用什么在地上一砸,直接砸破了水泥,砸破了地面,地下深处,出了一条暗河。
林文照和身后的夜宵朝周一飞和林暮雪跃去。
林文照抱着林暮雪,夜宵扛着周一飞,一众人果断朝着一旁的暗河跳去。
水流湍急,有着让人窒息的恐惧,却又带来了生的希望。
夜宵在来之前就勘察过了,这个车库一旦倒塌,便只有这条河能挡住冲击力,并且带他们离开这里。
众人在跳入暗河时,虽然给林暮雪打了招呼,可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
被四方涌来的河水压迫着,就算有林文照护着,她的脸色还是愈加发白。
林文照一边抵挡着水流的冲击,一边还要时时刻刻的主意四周的变化。
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低头,就看见自家姐姐发白的脸色。
心头猛地一颤,撤回了对自己的防护,手连忙抵着她的背心,为她输送着灵力。
有了灵力对她身体的润养,林暮雪的脸色慢慢好转。
林文照此时才松了一口气,眼神安静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姐姐,心里全都是疼惜。
他爱护这个姐姐超出了一切,可她却一次次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这让他,怎么对得起那颗心啊……
受伤时,弟弟不在身边;被追杀时,没有弟弟为她铺路,那个时候,是不是很难过啊,哎……
虽然没出声,林暮雪却还是感觉到了自家弟弟的愧疚,努力向他扯出一抹笑,安慰着他。
林文照看到自家姐姐现在这个样子,依旧在安慰他,心里的愧疚和疼惜愈发浓重了。
不行,这种环境对她身体不好,得赶紧出去!
想法落定,给身后的夜宵们发了个手势,瞬间,集体加速,像一条条鱼似的,在这个暗河里穿梭着,来去自如。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林暮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是一样的,水底的海草,泥沙,全都是一样的。
只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光亮,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林文照和夜宵已经加速,朝那个地方游了过去。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五米……一米……终于到了!
“噗!”的一声,众人从暗河中跃了出来。
林暮雪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这才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四处张望着。
直到看见了眼熟的阳光,她才反应过来,他们逃出来了,并且,她和周一飞,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想到这,她就一阵激动,激动到,连自己嘴角流下的鲜血也没有在意。
可她不在意,不代表没人在意。
林文照伸手擦去那丝血痕,满眸的担忧:“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吐血,在河里受伤了吗?!”
听到这话,早被修士扔到一边躺尸的周一飞瞬间炸了起来,一瘸一拐,略带虚弱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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