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决定了要对你讲。我必须作出自己的选择。”杜楠说。我疑惑地看着她，我没有说话，我在等待她后面的话。
“崔主任说他喜欢我。”我听到了从她嘴里发出的这句幽幽的声音，我大吃一惊，我忽然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是，我不想把我自己给他。”我又听到了她发出的声音。
“什么意思？”我问道，心里感到莫名其妙。
“我还没有经历过男人。”她说。
我似乎明白了，但是仍然很疑惑，“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强迫你吧？”我问她道。
“是的。我已经拒绝过他好多次了。我一直想认你这个老乡和师兄，但是我害怕因此害了你。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对你讲了，因为我需要你的保护。”她轻声地说。
我能够保护她吗？我在问我自己。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卷入到了一场不应该卷入的事情当中，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向我袭来。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或许你能够保护我，因为我最近发现崔主任对你很好。”她继续在说。
“你应该找一个男朋友。我已经结婚了。”我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很无力。
“我们科室的那些护士们难道没男朋友吗？她们大多数还都已经结婚了！可是结果又怎么样？”她说。
“我能够保护你吗？”我忽然感到了一种忽如其来的责任感，但是却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其实我觉得最关键的不是要靠谁保护你，而是你自己的态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不会强迫你的。”
“但是他会因此找我的麻烦。我的奖金已经被扣了好多次了。我需要钱。”她说着便开始哭了起来。
我有些不大相信，“你没出什么错，他凭什么扣你的奖金啊？”
“在我们医院里面，有不出错的护士吗？”她哭泣着问我道。
我顿时默然。是的，她说得对，只要一个人安心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任何护士的工作都会找到缺陷的。我们医生的工作也是如此。
“今天我说要下车，他居然同意了。其实我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对你的态度。现在我放心了，看来他还是很看重你的。”她继续在说。
我对他没有那么重要！我差点说出了口来。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不想让她失望。
可是，这个崔大寒、崔主任真的就那么看重我吗？我对此深表怀疑。
“这样吧，我抽时间给他说说，今后你们几个人的奖金由我给你们核定数额。你们毕竟是门诊的护士啊。”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这样的话就太好了。”她顿时高兴了起来。
“刚才……对不起。走吧，我送你回去。”我随即说道，我担心自己真的会和她发生什么了，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将在主任面前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我不想和主任抢同一个女人，我没有和他抗衡的任何资本。
“嗯。”她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小杜，刚才要不是那辆车的话，你可就差点成我的人了。”我这句话说得很大胆，不过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当着她的面说出这句话，因为我对她今天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甚至还觉得她今天的表现有些诡异。
“我本来就想把自己给你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本来我已经准备对他屈服了，但是我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我看了周围的人，我觉得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还相对可以接受。”
我惊骇莫名，我没想到她竟然是准备这样处理她的这件事情，要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啊！“你没有爱过一个男人吗？你应该把你的第一次交给你爱的人。”我说道。不是我虚伪，而是我完全地不能相信她这种诡异的想法——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舍得将她的第一次给我呢？
现在，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欲，现在的我只觉得她非常地莫名其妙，而且不可思议。因为她今天的行为近乎于疯狂，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她，一个贫穷家庭出生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在这个城市打拼。而她却遭遇到了主任那样的人，为了钱，她只有屈服。这是她对我讲的事实。
是她对我讲的事实！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感觉到这里面有着一种诡异的东西。不是吗？她明明知道我已经结婚，而且还有孩子，而她却对我说愿意将她的第一次交给我。这合乎情理吗？我觉得任何事情都要从动机上去思考，那么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要知道，一个女人的初次对一个女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啊！它不仅重要，而且近乎于神圣。
为了钱？可是我能够给她多少？她不可能会为了那点奖金而对我献出她的初次的；为了感情？这更不可能了，因为她明明知道我是一个十分顾家的人，在陈瑶出现以前我可是极少在外面活动的。可是，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她真的是因为在非得把她自己给予主任前作出的一种无奈的选择？
不，这不可能！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心想，如果我是一个女人的话我会像她那样去做吗？
在听到了杜楠说出了那句话以后我顿时呆住了，我的思绪不住地在翻滚着，虽然她的话对我充满着极大的诱惑，但是我总感觉到自己的前方有着一个巨大的旋窝，那个旋窝让我感到害怕，我担心那个旋窝会把我猛然间吞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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