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英觉得好惊奇。
「妳会武功?」真真看不出来啊!
「我才不会。那只是用来防身的一些投机伎俩。」对小角色可以稍稍应付,若真碰上什麽大侠,那可真是班门弄斧,不知死活了。
「那铜钱又是怎麽回事?」会认主人,自己长脚?
「啊?」她努努嘴,将钱收回自己袋中,神秘兮兮地笑道:「这也是种小把戏,多练练,手巧一点就行了。」她都拿来把符纸变得无中生有呢。
「妳挺厉害的嘛。」戏法表演他不是没观赏过,但她居然也有两手本事,可让他开了眼界。
「你不是说行走道上得有办法吗?」她望著前方,悄悄地打开木窗,「这就是我的办法。」室内昏昏暗暗,她思量了下,轻轻潜入。
他凝视著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跟著进去。
巡了一遍後,他道:「好像没人。」
「是吗?」视线虽然差,但她还是可以略微察看到情况。四周没声没息的,连床铺都是空的。她不甘心地鼓著颊,「刚那道僮明明说道士在里面睡觉的。」原来只是随口唬弄。
「幸好妳把钱拿回来了……」不然可呕到吐血。「有人?」他侧首,门口传来细小声响。
「来得好啊,那咱们就不用找……」突然想到什麽,她乐观的脸色即变,大祸临头地道:「糟了!那道僮!」还躺在门边呢!若是有人进来见到他们,肯定不会听他们解释,以为是恶贼来抢了!
「啊,这可真……」不太好,「妳还是先躲起来吧。」他就说天亮的时候来拜访好些吧,哼!
张小师没办法,只能怪自已太粗鲁,动手打昏了人。左右张望,睇见墙角有座屏风,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其後,同时,门也被推了开。
「这家……这家伙怎麽回事?嗝!叫他……守……嗝嗝!守、守门,他给我偷睡?」进来的人语带醉意,话说得三三两两,还频频穿插酒嗝。
「砰」地一声,房门合上。
张小师想探头看,沃英偏生并命往里面挤,和她靠得好近好近,虽然他无法碰触到她,但这麽接近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她缩,他就前进,就是让两人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你干什麽?」她抬起眼瞪视他,用嘴型无声控诉自己的不满。
他却因为她红红圆圆的脸,更升起一股戏玩快意。
「地方小。」他撇唇耸肩,接著淡淡敛睫,在她耳边极轻声道:「我又没有形体,你别那麽紧张嘛……」在角落缩成一颗球,活似他身上有可怖剧毒。
她瘪嘴,两条眉毛揪成一团。
干啥那麽可怜?他觉得好有趣,反而恶劣笑道:「我摸不到妳的,瞧——」说著就探出手,欲朝她胸前抓去。
她大惊!原本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有良好教养,不会胡来,如今却人皮剥落,恶狼现形!她立刻环臂抱住自己。
她的表情实在是很生动!忍不住,沃英垂首埋在她肩上笑了出来。
「哈!」他放下手,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
她一顿,让他笑了半晌才省悟到他又在捉弄自已!
沃英清咳,稍稍地调整自已气息。真搞不懂为什麽,只要逗逗她,他就可以暂时遗忘自己目前糟糕透顶的处境,丢开心里的阴郁焦躁,还他些许轻松。
「你、你不要玩了,」她好用力才能压低声,恼得脸红脖子粗,真受不了他老是不顾状况的乱来。
她常常习惯地扁著嘴,没有少女的可爱,也无美人儿的娇嗔,看来反而很怨苦。但他却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在那湿润的唇瓣,在两人如此接近下,竟让他闪过心动,有一亲芳泽之欲望。
这虽突兀却又立即能够自然接收的想法,使他小小吃惊。如果他现在有身体又能碰触她的话,大概就收不了手,真成了登徒子吧?
「不妙。」是哪里欲求不满了?他止笑低喃,察觉自己心思走向诡异。
「啊?」瞄什麽瞄?
「没。」拉回自制,他正经直起身,比著屏风外,进入现场状况:「我没在玩,是在学外头那家伙的动作而已。」可上演活春宫了。
「什麽?」她愣住,从他侧过身的空隙看出去。
只见一名穿著道服的中年男人,抱了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将她放上,嘴里还念著:「嘻嘻!小、小美人……嗝!本道……这、这就帮妳驱邪!」
「看来,这道士不仅会索财,还会骗色。」沃英扬眉冷笑,瞄著正在虎口下的昏迷少女。那双目紧闭的难受样,怎麽看都觉得不会是自愿献身的。
张小师猛地昂首。「你……你的意思是……」
「有哪种驱邪法得在半夜喝个烂醉,然後押著昏迷少女入房……」他瞥著那中年道士猴急的模样,唇边的笑转为冰寒:「还得要脱衣服?」
「啊!?」张小师赶紧挺直了腰杆看去,果然瞧见那道士正在解少女身上的盘扣!「不行……」那个小姑娘……糟了啊!
「不行什麽?咱们可也是见不得光的。」别自找麻烦。
她哪理会得了沃英的告诫,她只知道那个道士的手已经摸到那个小姑娘了!
「不行……我不行见死不救……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她大叫一声,双手使劲推开屏风。
木制屏风「碰」地重重倒在地上,尘灰四起,声响巨大,惊醒沉迷於馨香中的酒醉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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