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燃面无表情。
“不想。”
大概是从没想到有如此毫无绅士风度的男生，几人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在心里默默嘀咕，哪怕再好看有什么用，比直男还直男。
然后下一秒。
她们眼睁睁看着方才还生人勿近的男生帮旁边的女生接住书包，放入行李仓。跟那名女生说话的时候，眉眼的温柔几乎能溺死人。
她们看得目瞪口呆。
乔南嘉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柏燃前脚拒绝了她们的请求，马上又给她帮忙，乔南嘉只怕他们背地里说柏燃的坏话。
“又在胡思乱想。”柏燃说。
“哪有……”
柏燃还是第一回坐经济舱，果然如预料之中一样吵闹。他知道乔南嘉肯定不会让他给自己升舱，就没有提这茬。
相反，乔南嘉倒是很开心。
一切一切都是如此新鲜，令她兴致勃勃。
三个小时的行程，中途还有飞机餐，算不上很好吃，乔南嘉却都吃完了。
柏燃只吃了点水果，看到乔南嘉吃得那么香，唇角还沾着酸奶的奶渍，目光定格在她的唇角，有些挪不动弹。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两番，压抑住心中翻涌的躁动，把自己桌上的酸奶也塞给了乔南嘉。
“啊，谢谢！”
乔南嘉美滋滋的，将肚子填的满满当当。
柏燃哼了一声，唇角却是微微翘起。
乔南嘉记得自己带了书，忽然记起书还在书包里，又不好意思叫柏燃帮她。
她百无聊赖，却忽然听到柏燃叫了一声：“别动。”
“嗯？怎么了？有问题吗？”
话音刚落，他侧过头，枕在乔南嘉的肩膀。
她单薄的肩被压住，乔南嘉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她偷偷向斜下方瞄了一眼。
柏燃枕在她肩头，已经闭上了眼睛。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浓密细长的睫毛紧紧闭着，睡颜沉静，肩膀上挂着耳机线。
“……”
乔南嘉动也不敢动，纤细的脖颈染上一抹粉红的艳色。
她装作无事发生，别过脸继续看窗外的云。
天空澄澈的蓝。
好像好久没有看过这般纯净的蓝色，将一切杂陈洗涤干净，只余留那抹蓝。
蓝得透明。
乔南嘉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耳机戴上。
伴随着音乐声，乔南嘉看着那片纯净的天空，心脏嘭嘭直跳。
……
下了飞机，柏燃脸上还残留着刚睡醒的倦怠。他半眯着眼睛，感受来自这座城市的酷热。
乔南嘉说：“你去报名吧，收拾完了记得跟我说。”
柏燃眼神一顿：“我要送你。”
“不要。”
“那我……”
“好啦好啦，我自己都可以完成的！”乔南嘉哪知道他自己在学校外面有套房子，生怕柏燃去晚了抢不到好的床铺位置，推着他让他上的士。
柏燃臭着脸，表情明显很是不高兴。
偏偏乔南嘉现在仗着他喜欢她，半点都没了以前的谨慎客气，笑容灿烂地朝着柏燃挥了挥手。
柏燃：“给我回消息。”
“知道啦！”
“不要盯着别的男生看。”
“知道啦！”
“不许随便加联系方式，尤其是微博。”
若不是后面的的士在催促，柏燃大概还得给出几条规矩来。
乔南嘉坐在另一辆的士上，已经找不到柏燃那辆车的踪迹。
她点开屏幕，背景是一张照片。是柏燃蹲在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按住试图热情蹭他的甜牛奶，满眼写着嫌弃。
是前两天跟甜牛奶告别的时候，乔南嘉偷偷拍的照片。
她低头摸了摸屏幕上的侧脸，唇角的笑忽然黯淡了些许。
才分开了多久，就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如果是柏燃，才不会这样吧。
……
另一边。
明明是大热天，司机却有些冷汗涔涔。他数次偷瞄后视镜，坐在后排座位的男生双手抱臂，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就差脸上写着不高兴。
和乔南嘉分别的第一分钟。
他连学都不想上了。
当初大概是蒙了心，才会答应乔南嘉分校上学。
……无比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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