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败了!”,看着这前所未见的一幕,徐安然心中叹息刚起,就见身前蓦然出现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色呈幽碧,恰似山野间的冥火,不仅感受不到一丝热力,反倒有幽幽的阴寒气息透出。
冥火团直接飞向徐安然选做靶子的翠竹花架,几乎是片刻功夫,整个翠竹花架就已被烧成一团黑灰,而最为诡异的是,整个燃烧过程中竟然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静静的看着整个花架被烧为灰烬后,终于醒过神来的徐安然激动难抑的狠狠一挥手,“终于成功了!”,让他兴奋的不止是这个离火符的施放成功,更在于由此证明了他原本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也就意味着他在今后行符时可以直接使用玄阴丹力,而无需再每行一符时都要以上清符为媒介。
“这下至少在行符速度上吃不了亏了!”,心下低语了一句的徐安然顺手拉开了房门。
“有什么好事值得观主这么高兴?”,说话之间,胡心月随意向屋里探看了一眼,顿时一愣道:“你……”。
顺着胡心月的目光转身看去,徐安然这才察觉出不对来,他这间昨晚还是整整齐齐的房内,现在却已是一片狼藉,烧成灰烬的翠竹花架且不说,屋内地上凌乱的纸团几乎铺满了一层。
昨晚一遍遍试验,仅凭那几块儿空白翡翠符牌自然远不够用,绘制符图,推演方位变化,每一次细小的失败都会产生一个新的废纸团,这一天一夜下来就成了这般模样。
“你先去,我稍后就来!”,微微有些脸热的徐安然说话之间已转身将门关上。
全不顾胡心月颇有些幽怨的目光,就着清水匆匆吃过饭后,徐安然便径直下了玉笔峰。
到了悬古石崖,徐安然首先就看见在土墙下忙碌的香火道士几乎少了一半儿。
走到许德禄身边,徐安然指了指香火道士所在的方向:“其他人呢?”。
“走了!上午走了五个,刚刚又走了两个,现在还在的就只剩下六个”,许德禄看着那些香火道士摇了摇头,“我看这六个怕也坚持不过三天去”。
闻言,徐安然微微一笑,“走了正好!本观还真怕他们不肯走”。
“其实我倒向劝劝观主,好歹将他们再留个十天半月的为好”。
“嗯?”。
“眼瞅着这新观就建好了,介时就该举行开观大典,此事万万疏忽不得,但这般重典总不能就我们两个道士在吧?暂且留下他们,好歹也能充充门面”。
“开观大典!”
“是”,见徐安然脸上颇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许德禄当即加强了语气道:“一观建成,少则传承数代,多则传承数十代,这开观大典乃是一观之始,关涉到本观今后的气数,万万疏忽不得”,说到这里,许德禄又补充了一句道:“就是依着教门科仪,开观也属于三重典之一”。
徐安然建这新观也意在以此地践行日益废弛的教门科仪,听说开观乃是教门三重典,他的脸色也整肃起来,就其本心而言,倒并不太在乎这虚妄的热闹,但既然决定践行教门科仪,他就要从这第一步做起。
看着那些香火道士沉吟了片刻后,徐安然摇摇头道:“不行,这些人不能留,免得坏了观中风气,老许,待会儿你让这些山民传个话,就说本观有意招募道童,有意者可于近日来报名!对了,传话的时候说清楚,本观没有香火月例,且科仪谨严,这两条务必不能忘”。
“若是这样,怕是招不来人了,要不权且变通,等开观大典之后再……”。
“若没有了这两条,我又何必建这新观?此乃新观立观之本,我宁可开观时无人可用,于这两条上也绝无变通可言”。
“是”,见徐安然说的坚定,许德禄也不再争,“那贺客……观主若要发请柬时,最好早点交代下来”。
“那儿有什么贺客,崇玄上观我自会去一封符书,至于其他,也就是通知下本道区的山民了”,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徐安然看着许德禄道:“老许,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咱们这个开观大典注定是热闹不起来了,但你要记住一条,哪怕没有一个贺客来,凡教门科仪上规定的程序也半点不能简省”。
见许德禄面有苦色的点了点头,徐安然也不再说,他知道对抚阳观感情极深的老许希望有一个热闹隆重的开观大典,但此事他却是没什么好办法可想。
从许德禄身上收回目光,徐安然随意看了看正干的热火朝天的观墙,“老许,徐居士去那儿了?”。
“噢,看我这记性,倒把这么件大事给忘了!昨晚有山民连夜来报,说南边六十里外的彭家寨外出现了一股约有百人的盗匪,事情紧急,我又没找着观主,正好徐居士听见了此事,连夜就跟那山民去了彭家寨”。
“就他一个人?”,听说这事,徐安然心中猛的一紧,“有盗匪来袭为何不报知官府,即便官府太远,各地也设有村保里正”。
听徐安然这般说,许德禄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笑,“那些村保里正都是各地的富户,早在上次胡八爷聚众作乱的时候就被杀个干净,本道区内如今连半个沾官身的人都没有了,山民们一有事首先就跑到这儿来,不瞒观主说,这两天有不少各村寨的山民上来递状子的,为的都是田土纷争,邻里不和之事,口口声声说要请观主给他们做主,我怕烦着你,都打发给各村寨的耆老们了。不过彭家寨这事那些耆老们也没办法,一听说有警,当即就派人来此地报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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