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那华子呢,他为什么不来?”
“他要去给丁守德送照片,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怀疑你会让我来问你吗?”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们真不放心那就查查吧。”萧然说完站了起来:“我累了,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我知道虽然说已经说得很委婉了,但还是伤害了他。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很是难过。
我给傅华打电话:“我见过萧然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相信他说的话。”
傅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知道了。”
他说完挂上了电话,我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没有再坚持让我去查萧然母亲是怎么得的抑郁症,我真不想背着萧然搞这样的小动作。
这个晚上我彻底地失眠了,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很多人的脸,有傅华、有萧然、有丁家父子,还有萧然的母亲。
我心里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自己都在怀疑萧然,只是感情上我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在自欺欺人。
望着桌子上的那本还没来得及拿去给梁诗韵的《黑痣》,我在想着假如萧然真的就是那个神秘人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办,傅华又会怎么办?
我想他多半会公事公办,将萧然绳之以法。
他是个警察,他的心里装着的不只是人情,还有法理。
可我呢?
我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
我很想找个人聊聊,可深更半夜的找谁都不合适。
最后我把电话打给了傅华。
“还没睡呢?”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这些日子他根本就是拿身体在拼。
我告诉他我睡不着,我问他休息了吗,他说他也睡不着。
“华子,其实我想,这个案子或许到此为止也挺好的。”
傅华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这么说你还是对萧然有怀疑,对吗?”
“也不是,老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也说了,我那侧写就像给他定制的一样,万一真是他你想过没有,你该怎么办?抓他么?他是我们的兄弟,但不抓么?你会觉得对不住你的良心,对不起你的那身警服。”
我太了解傅华,在工作上他的原则性很强,假如萧然真是那个神秘人,傅华会毫不犹豫地抓他。
傅华说道:“朱俊,我理解你的感受,但却不赞成你的说法。没错,我们虽然是兄弟,但如果他真是那个神秘人我一定会抓他,当然,如果他自己愿意自首我会替他求情的。”
“华子,有时候我很佩服你这一点,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样会让我们感觉到心寒。”我说的是实话。
几秒的停顿傅华才又说道:“很多时候我都没有选择,因为我是警察。”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弄得跟真的似的,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那句话,我相信萧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朱俊,那件事情我还是想要拜托你一下。”傅华轻声说。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2
其实就抑郁而言是很常见的,就像是人们在生活中都曾经体验过的情感上的“普通感冒”。在人们引起忧伤或悲痛的情境事件中,我们大都有过抑郁的情绪体验。
情绪低落、心境悲观、对各种事情都丧失了兴趣、回避与人交往。
大多数抑郁都属于正常的范畴,但如果抑郁状态导致对情境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并产生偏离社会常规的行为,或行为适应不良那就属于异常的范畴了,我们把它称为抑郁症。
这类人会由于过度的压力感而情绪低落与绝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甚至会产生自杀企图等极端的意念行为。
不过正常与异常之间的界限很难截然而分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当时会对萧然的母亲做出错误判断的原因。
“朱俊,知道为什么当时你对方若兰的病情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吗?”张医生给我倒了杯茶,坐到了我的对面,跷起了二郎腿。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和她的关系太过于亲近,我看到的只是她作为母亲慈爱的一面。我和萧然是哥们,她对我也像对萧然那样,在我们面前她戴着伪装,克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
张医生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作为一个母亲,她尽可能表现得正常,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她的儿子。她其实早已经悲观厌世,只是为了儿子她一直在苦撑着。”
我有些明白:“所以当萧然成人,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以后,她便不用再为儿子担心,她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于是便选择一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张医生叹了口气:“其实别说是你,就是我也差点被她的伪装给欺骗了,她最初到我这儿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她的病情并不重,她甚至还经常露出笑容,只是那都是在谈起她儿子萧然的时候。”
后来张医生发现,除了谈及萧然的话题,方若兰对任何的话题都不感兴趣,只要张医生想要岔开话题她的脸色就不对了,并带了很强的防御意识。
“张医生,后来你有没有弄清楚她的病因?”
虽然我拒绝了傅华帮他对萧然母亲为什么患上抑郁症的调查,可是我忍不住还是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了傅华还是萧然,或许就像傅华说的那样吧,查清楚也好,至少也能够让萧然脱了嫌疑。否则就算傅华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可我们三人的感情一定会产生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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