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你问。”欧阳晟侧身一步，给叶雨潇让出了路来。
叶雨潇走到王妮父亲跟前，问道：“我就问问你，为什么要急着将王妮下葬？”
王妮父亲很不自然地动了一动，道：“王妃，我不是傻子，五百两银子，白送给了我们，这只能说明，王妮办的事，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她突然死了，我肯定怀疑这跟五百两银子有关了，所以急着将她下葬。”
“你说谎。”尽管王妮父亲的话十分有逻辑，但叶雨潇还是盯着他的眼睛，十分肯定地道。
“我没说谎……”王妮父亲辩驳道。
“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叶雨潇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会读心术，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一看就能看出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实话，但你也应该知道，以我的身份地位，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妮父亲抬起头，怔怔地看了她好半晌，终于道：“是，是楚王世子的那个侍卫，叫我赶紧将王妮下葬的。”
“就是那个又矮又瘦，一把胡子的侍卫？”叶雨潇继续问道。
“对。”王妮父亲点了点头。
“那侍卫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叶雨潇又问。
王妮父亲回答道：“他自称叫刘星辰，至于住在哪里，他没说，我也没敢问。”
“哦？”叶雨潇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又说谎了？”
王妮父亲的冷汗有点朝下滴了，这个颍川王妃，真的会读心术？怎么只要他撒谎，她都能看出来。
王妮父亲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他是没告诉我他住哪儿，是我自己放心不下，跟踪过他，发现他去了城西头的菜市，但那里人多，我给跟丢了，所以最终也不知道他到底住哪里。”
城西头的菜市？叶雨潇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行，那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如果能找到，你活命，如果找不到，那你就等着死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雨潇没有打也没有骂，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是很大，但王妮父亲就是觉得脚底板冒冷气，一点儿也不敢糊弄叶雨潇，赶紧点了点头。
欧阳晟便命人押着他，带着他们去了城西菜市。而春晓则留了下来，负责王妮尸体的善后。
城西菜市的人果然很多，侍卫们押着王妮父亲，在人群中穿梭找寻，但却一无所获。
欧阳晟左右环顾一圈，道：“我记得这菜市后头，有一带平房，住的全是穷人，不如我们去看看？”
“你连这都知道？”叶雨潇很是惊讶。
欧阳晟道：“我麾下的那些兵，大多都是穷苦出身，我当然知道这些了。”
“那就去看看。”叶雨潇道。
两口子马上带着王妮父亲，到了菜市后头的那一带平房。
说这里是平房，都是夸大了，应该说是窝棚。
两人刚到这儿，就听见王妮的父亲喊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
叶雨潇抬头朝前面一看，还真是个又爱又瘦，留着一把干枯稀拉胡子的男人。
那男人听见王妮父亲的声音，回头一看，看见是他，撒丫子就跑。
欧阳晟赶紧把手一挥，钱宝戟就带着人追了上去，很快就把他制服，拖了回来。
欧阳晟和叶雨潇还什么都没说呢，那男人已是双腿一软，准备跪下了：“饶命，饶命，两位贵人饶命！”
欧阳晟看着他，问道：“名字？”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小人名叫刘二。”
“你是干什么的？”欧阳晟又问。
刘二答道：“小人没事做，每天帮人干点零工过生活。”
欧阳晟点点头，招手让钱宝戟把王妮父亲叫了过来，然后指着刘二，问他道：“你来说，这是谁？”
王妮父亲道：“他叫刘星辰，是楚王世子的侍卫。”
不等欧阳晟质问，那刘二就连连摆手：“我不是，我不是，那是假的。”
“假的？”欧阳晟眉毛一挑，“刘星辰的名字是假的，还是楚王世子侍卫的身份是假的？”
“都是假的。”刘二哭丧着脸道，“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银子，叫我故意假装成楚王世子的侍卫，去找王妮的。”
“你既然收了人家的钱，就该守口如瓶才对，怎么却本王一问你就说了？”欧阳晟奇道。
刘二忿忿地道：“我替他们办了事，他们却想弄死我，难道我还替他们守口如瓶不成？”
原来是刘二差点被杀人灭口了，所以才这么坦白。欧阳晟问道：“是谁给你银子，叫你去联系王妮的？又是谁想弄死你？”
“是一个蒙着脸的女人。”刘二道，“她脸上蒙着黑纱，什么都看不见。不过她的眼睛。。有点特别，看起来特别深。”
眼睛很深？欧阳晟没能明白。
叶雨潇想了一想，问道：“她左边眉心里是不是有颗小痣，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刘二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番，道：“不是左边眉心，是右边眉心吧？”
叶雨潇就笑了。就是右边眉心里有小痣，她是故意说成左边的。看来刘二没撒谎，她心里有数了。
她笑着转过头，对欧阳晟道：“好，该问的我都已经问完了，我们回去吧。”
这就问完了？欧阳晟有点云里雾里，但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把王妮父亲和刘二都交给钱宝戟，他自己则扶着叶雨潇，登车回了颍川王府。
一回到颍川王府，欧阳晟就问叶雨潇：“你是不是已经看出来是谁了？”
叶雨潇点点头：“暗香公主。”
“是她？”欧阳晟有点惊讶。
“眼窝深陷，右边眉心里有痣的女人，是暗香公主身边的侍女，碧痕。”叶雨潇十分肯定地道。
欧阳晟夸她道：“你还真是观察入微，连暗香公主身边侍女的相貌都记得。”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叶雨潇笑了笑。
暗香公主，暗香公主，欧阳晟默念了几遍，露出了冷笑来：“这暗香公主初来乍到，就把手伸得这么长？她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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