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熹却是看先生已显出困顿之色，把桌上的折子利落地收起，伸手去拉梁毓，“今夜且到这里，先生也该歇了。”
“陛下……陛下!”梁毓被赵承熹拉着往内室走去，忙手忙脚乱地拦住他要替他更衣解带的动作，“臣惶恐，这等小事您就让福全来吧。”
候在门外的福全忙几步进了屋里，惶恐道：“陛下恕罪！让奴才来。”他上前取过梁毓的寝衣，一边帮梁毓更衣，边暗想先生平日里连府里奴才伺候都不要，更哪敢劳动您九五之尊哟！
他手上动作不停，却见陛下在旁靠着桌边，抱着胳膊歪头看着先生，嘴角挂了一丝笑，不知在想什么。
他顺着陛下的目光，看到了先生秀致的锁骨上，心中一跳，忙低下头去帮先生系衣带。好在他再次直起身时，陛下已挪开了眼光。
赵承熹揉着鼻子，扭捏半晌，实在找不着借口留下，只得讪讪道：“那您歇着，我……明日再来。”
梁毓要起身相送，被赵承熹按在了床上。独自往外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福全道：“那安神香点上，对助眠很有效。”
福全扭头看梁毓。那安神香是前时梁毓病重，陛下夜里悄悄过来，怕惊醒了先生而暗令点上的。如今两人已冰释前嫌，还点香就是几个意思？
梁毓弯了弯眉眼，应道：“陛下有令，莫敢不从。点上吧。”
两位大佬发话，福全莫敢不从。
他送了陛下出去，又伺候梁毓喝药洗漱，整理好被褥服侍他睡下。才轻手轻脚退出内室，在外间候着。
福全在外间坐了半晌，正打算在小榻上打个小盹儿，却见陛下去而复返。他忙起身迎了上去：“陛下……”
赵承熹把手指竖在唇边，悄声问：“先生可睡下了？”
“已经睡了，您这是……？”
赵承熹无声地往里走，“我去瞧一眼，你在外候着就好。”
一句话把福全的脚步钉在门边，张口结舌地看着陛下进去，把到嘴边的话生生掐了，默默地退了回去。
直到墙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赵承熹才从房里走了出来。留下一句“别告诉先生。”从侧门策马回宫。
翌日清晨，福全伺候梁毓洗漱时，突然听到他漫不经心问道，“昨夜陛下何时离去？”
福全手一抖，手里的脸巾差点掉进盆里，忙稳了稳心神，把绞好的毛巾递过去：“陛下是您睡下时离府的，先生不记得了？”
梁毓净了脸，把毛巾递给福全时悠悠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是吗。”
福全低头不敢对上那目光，借着沘巾子的动作搪塞过去。暗暗叫苦，先生这七窍玲珑心，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哟。陛下由着性子胡来，可苦了他们这些需要应对的奴才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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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陛下点安神香，又偷偷进先生房间，是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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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敬平：人是争不过阎王爷的。
陛下：啥？你争不过阎王，就下去做阎王！
何敬平：陛下！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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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咱们是瞒不过先生的。
陛下：啥？你们瞒不住先生，就换一拨人来瞒！
福全：陛下！我觉得还可以假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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