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熹头也不回，只冷淡吐出几个字：“让他等着。”
直到天边发白，何敬平抹了把额上的汗，开始收拾药箱针包，赵承熹才敢上前，“先生怎样？”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紧张得劈了。
“暂时救回来了。只是若还有下一次就……”何敬平顾着手上动作，一时嘴上没把住门，出了口才急忙收声，抬头心虚的看了眼陛下。
这句半开半掩的话如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赵承熹的心，疼得心脏都不会跳了，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虚无的声音问道，“若是……下一次……会怎样？”
下一次？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何敬平没好气地想，嘴上却恭顺地应道：“这个不好说，只能静观天时地利人和吧。”
赵承熹又呆了半晌，才挥了挥手，“这几日里，辛苦何卿了。若是先生无事，朕有重赏……若是有什么差池，”
他抬起眼皮看向何敬平。
何敬平被那冷厉的眼风吓得打了个寒噤，忙垂首应诺，又小心提议，“微臣师弟顾云谦，虽是一介白衣，医术不在臣之下，且他多年为太傅诊病，比微臣更了解梁大人的身体状况……”
他感到赵承熹看着他的眼光越来越凌厉，不禁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道：“陛下能否、宣他进宫……”
“朕满院的太医，还不够你差遣吗。”赵承熹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
他来到寝宫隔壁的小花厅，又失神地站了良久，才低声道，“下来见朕。”
他缓缓回身，原本空着的堂前地上已经跪着一名黑衣暗卫，双手举过过头顶，呈上一本薄薄的书册。
赵承熹拿过翻了两页，脸色变得愈加阴沉，“人呢？”
“已经关在暗卫地牢。”
赵承熹把那书册在灯烛上点燃，火光在他眼中明明灭灭，却照不透他浓黑的眸底。
直到片片灰烬落地，他才冷声道：“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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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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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敬平：陛下，你给臣派这么高难度的活儿，我要申请助手，申请经费，申请晋升！
陛下：给你一整个太医院，外加一个御药房，还不够吗？你已经是北京医科大校长兼附属医院院长了，还想怎么升？
何敬平：我还要我家谦谦。
先生：我也要我家谦谦。
陛下：……没有。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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