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云谦横眉怒目瞪着皇帝,却被何敬平横拉硬拽地拉扯出了门。
赵承熹细细看着床上的人。消瘦的身子隐在锦被之下,几乎没有起伏,虽然发着高热,脸色还是跟他的白色里衣不相上下,只有眼尾处洇出一片红,带着妖冶而不祥的艳,似乎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力量。
“归远,你睡了很久了,已经两日没有看我了,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赵承熹握着梁毓冰凉的手,低声呢喃。然而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寂静无声。他只得把人轻柔抱在怀里,把他的头靠上自己的肩膀,端起药碗。
“归远,你说过你会没事,却又不吃不喝不理我了。你真是不乖,答应了我要好好养病,却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舀了一勺药,轻轻凑到梁毓嘴边,“不许耍赖。乖乖喝药,要快点好起来。”
药汁沿着梁毓的嘴角低落,洇湿了衣领。赵承熹忙用巾子接了,又试了几次,都喂不进去。他放下药匙,换了个姿势抱着他,低声嗔道:“真是不乖,莫非想要我换个方法喂你?你可不许羞啊。”
赵承熹含了一口药在嘴里,低头吻上梁毓冰凉的唇,慢慢把药汁渡了进去。一口药就是一个绵长的吻。把那半碗药喂完,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赵承熹放下空碗,很有成就感地叹了一口气,轻声笑道,“这样才乖,若是你喜欢这样的喂药方式,我以后都这样喂你,可好?”
他扶梁毓躺好,紧压在心头的大石刚刚稍有松泛,还没来及体味喂药成功的欣喜,就见梁毓辗转着动了动,难受地□□两声。
“归远,怎么了?”赵承熹一惊,忙手臂穿过他颈下扶起他的头。梁毓皱眉低喘了一声,呛咳着把那药都吐了出来,连锦被都溅上黑红的液体。
赵承熹吓得手脚发僵,眼前一阵发花,一颗心似乎从高处直跌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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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敬平和顾云谦守在外间,仍在进行刚才被打断的争论。
“不行就是不行!”何敬平断然道,“且不说有没有依据,是否进行过实证,就算是真的,他是天子,是皇帝,谁敢要求他。”
“我不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他吃了归远的碧血游丝!”顾云谦冷笑,怒道:“如今要他救人怎么了,他的命都是归远给的……”
两人还没掰扯出个胜负,突听内殿里陛下惊慌失措的大叫:“来人!太医,快来人!”
两人变了脸色,忙奔了进去。却见梁毓经历这一番折腾,缓缓醒来,微微睁开眼睛,好容易目光聚焦在赵承熹脸上,勉力抬手去抚他拧成一团的眉峰,轻轻扯了扯嘴角,用气声微弱道:“承熹,别怕……我不要紧……”
说不得几个字,气息又弱了下去,眼皮撑不住地往下掉,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被赵承熹一把接住,按在自己的脸上,像贴着一块冰。
何敬平和顾云谦忙冲上前去,把脉的把脉,扎针的扎针。虽然都知道梁毓因为力竭神危而昏了过去,然而那两人的眉头却越锁越紧。赵承熹看着他二人,脸色也渐渐发白,握拳的手心被指甲刺破,鲜血淋漓。
何敬平还在给梁毓扎着针,顾云谦走到桌前写方子,写了几张都被揉皱了丢在一边。最后干脆烦躁地把笔往地上一丢,冲过来一把揪住赵承熹的衣襟。
赵承熹也正心烦意乱,正要发作,却听顾云谦大声道:“听着,如今能救归远的只有你,就看你肯不肯了!”
他眉头一凛,“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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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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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熹:啥?我能救归远?怎么救?需要人工呼吸吗?
谦谦:需要龙血旺!
何太医:我的妈呀,需要免死金牌,是我们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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