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攻城,是赵祈钺的一次探底进攻,初上来就发动了极猛烈的攻势,攻城的士兵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秦盛用三轮箭雨压下了进攻,面对下一波进攻时,马原急切的跑上来,“将军,箭矢告罄了!”
秦盛看着下面密如蝗虫般涌上来的敌军,瞳孔猛缩。
“上火油,搬擂石擂木上来!”
马原纠结地看着秦盛,欲言又止,最终一言不发转身下去传令。
“等等!”秦盛叫住他,又道:“去御膳房,把那里的菜油也都搬上来。”
马原吃惊地扬起眉毛,秦盛已经面无表情地转身看城下,“快去。”
御花园的太湖石被拆卸了搬上城墙,太液池畔银沙滩上的细白沙子,被铲起装入绸缎缝制成的袋子中,做成垒包扛上城楼,连御膳房里一缸缸菜籽油,都搬了上来。
最后一批箭矢射出之后,再也没有东西阻止能阻止敌人靠近城墙。泰王看着士兵们攀上城墙,眼角的皱纹微微舒展开来。
城墙上,秦盛看准时机,把高举的长剑用力挥下,“预备,投!”
泰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一块块怪石嶙峋的太湖石、一包包织锦艳丽的垒包砸下城墙,气得眼睛鼓得太液池里的大眼金鱼。
“上,给我往前冲!”泰王提气大吼道:“他们没有物资了!”
下一轮冲锋开始,却被城墙上浇下来的滚油阻住,士兵们用飞爪勾上墙头,攀援而上,却被城上丢下来的火把烧成活人掉下,还点着了下们的士兵。
攻城再次无功而返。赵祈钺收兵时,恨恨地瞪着城楼上那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目光决绝狠厉:我的承熹侄儿,你已弹尽粮绝,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赵承熹对那挑衅的目光蔑然一笑,伸手那过身边侍卫的弓箭,挽弓搭箭,直接瞄准了赵祈钺。赵祈钺忙打马往后撤退,直跑到了射程之外才回头。
赵承熹放下弓箭,还给那侍卫,“省着点,不能放空箭了。”
他快步下了城楼,迎面遇上同样步伐匆匆的秦盛。
“陛下,这防御物资……”
赵承熹截住他的话,脚步不停,“去找石砚,宫中还有什么能用的,尽管拿去。”
“可是陛下,石总管那里也……”秦盛焦急的追上前去。
赵承熹脚步终于顿了顿,淡淡道,“若是再没有可用的,就拆房子。”
秦盛愣在当地,带着与方才马原一模一样的纠结表情,半晌在皇帝身后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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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烂摊子丢给秦盛和石砚,赵承熹下了城墙,又径直赶回重华宫。相比宫城中还剩多少粮草物资,他更关心的是,偏殿里的那个人是否醒了。
毕竟,若是梁毓真的不肯再醒来,这宫城破了又何妨。赵承熹心里一直压抑着那个疯狂的念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把大火让这阖宫朱红,满殿琳琅都与他一起陪葬。
幸好,他走进内殿时,迎接他的,是那人清澈的眉眼和柔和的微笑——梁毓醒了。
心头的躁火在那润如春风的笑容里烟消云散,赵承熹欣喜地上前,握住了梁毓向他伸出的手,“先生,你终于醒了!”
“陛下不必担心,”梁毓回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何太医说,找到了对症的一味灵药。我感觉好多了。”
“那可太好了!”赵承熹兴奋得眼眶发红,“那药……还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好起来。”
梁毓没听出异样,目光却落在皇帝缠着纱布的腕上,变色问道:“手上怎么受伤了?泰王的军队又攻上城墙了?竟伤到了你?”
赵承熹把手缩了缩,轻描淡写道:“不曾攻上来。这是不小心被箭矢擦伤的。没事。”
“可是我听说,连御花园里的太湖石,都拆去当擂石了。”梁毓敛了笑容,“防御物资已经匮乏至此了吗?”
赵承熹笑脸一僵,冷眼扫过殿内的侍从宫人,暗道是谁这么大嘴巴。他把梁毓冰冷的手收进被子里,却仍握着不肯松开,嘴上薄嗔道:“守城的事情不许你操心,先好好养好身子再说。”
“与他们无关。我不过是看到,有人在殿外拆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梁毓为宫人们开脱道,“我担心,下一次泰王攻城,就要拆到我的书案我的床了呀。”
他自得地一笑,“因此臣有一计,能跟泰王赚一波守备物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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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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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嗯,喝了我的血,我这算是与归远血脉相连了吗,哎呀,好开心!
顾云谦:不能取那厮的心头血,伐开森。哼!
何敬平:师弟,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不能涸泽而渔,要细血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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