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为陛下这番话所感,齐齐揖首高呼:“陛下圣明!”
林通政使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伏首在冰冷的地砖上哀声痛哭,“微臣知错,陛下饶命!”
赵承熹冷然看他,“你是错了。错在黑白不分、是非不明,还敢在此妖言惑众!来人,拖出去斩了,其家眷赶出宫室,没入掖庭!”
林通政使哀嚎饶命,满殿文武噤若寒蝉,无人敢为其求情。
待他被拖出殿外,赵承熹再次看向众人,语气一转,曼声道,“自然,众爱卿论忠义守节,是该与朕死守宫城,然各位的眷属却并无此义务。若是各位此时想送家眷离开,可以上折子报备,朕安排从叛军营地背后的泰安门出宫离开。”
众臣沉默,还在寻思这是否皇帝的试探之举,又听皇帝道:“只是各位也看到了,如今宫里守备紧缺,物资匮乏,自然是没有车马代步,也无法派兵护送的了。”
若本还有人心思活络,也都被这两句话压了下去。
且不说上折子陈情,就是板上钉钉的表明,自己临阵脱逃的事实,况且家眷们大多是老弱妇孺,没了车马护送,怎么可能逃难出去?就算真的出了宫门,泰王的军队也不会放过那些人。不是抓住做质子,就是成为刀下亡魂。
众臣默了一默,齐声道:“臣等誓死守卫宫城,绝不屈服!”
赵承熹恩威并施的暂时解决了大家的思想统一问题,满意地摒退了众臣,独留下李适之等几个深入战事的大臣,继续去御书房议事。
“陛下今日所言振聋发聩,大义凛然,足可响震千秋。”李适之先行笑着对陛下揖手行礼。
“得了吧,若是朕镇不住场面,”赵承熹笑骂道:“你个小子还不是隔岸观火,高高挂起?连程硕小子要帮朕说话,你都拦着。”
李适之正色道:“泰王也是赵家子孙,若是陛下无此气魄胆色,众臣择明主而事之,也毫无良心之伤。因此此事,旁人插手不得。然自今日之后,再无人敢挼陛下之威。”
赵承熹默然片刻,摆摆手道,“行了,朕留你下来不是听你拍马屁的。今日在殿上不好问,如今你老实跟朕交代,如今这境况,据你看还要守多久?”
李适之正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门外有人应声道:“不是看我们还要守多久,而是看泰王的军队还能撑多久。”
“归远!”赵承熹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忙迎了上去,扶他进来,看着他的眼神浓稠得能流出蜜来。嘴上却柔声嗔道,“不是说让你好好歇着,又不听话!”
李适之:“……”
他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心道,陛下,您这样随时随地展示……呃,您的特别关爱,真的好吗。
而秦盛则自动把眼睛瞥向一边,盯着桌上一个花瓶发呆。
“呃……”梁毓也颇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分别与众人见礼,才道:“我们饱受物资匮乏之苦,却没仔细想过,其实叛军那边,比咱们也好不了多少。”
“泰王虽然长途奔袭到这里,粮草运送是个问题。但他驻扎在城外,周边的村落都被他劫掠过,补充物资了。”李适之道,“应当比我们强许多。”
“是。但围城近一个月,他能抢的也都抢完了。而且他还多了一层顾虑:南方的援军。”
众人深以为然,纷纷点头。
“我们盼望的,正是他们害怕的。” 秦盛忍不住开口道: “只是,阿义一去近二十日,算来早该回来了,怎么现在还不见踪影!?”
“我猜是春汛的缘故。”梁毓沉吟道:“江南水军若是行船会快很多,但如今开春不久,凌汛初涨,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不过……”
他看着摊开在桌上的地图,细长手指从南方划道北方,缓缓道:“再怎么慢,最迟三月初也会有消息了。”
众人看着地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那么……”赵承熹率先打破了沉默,“叛军会在援军真正到来之前,进行破釜沉舟的一战。咱们守不守得住,就看此战了。”
秦盛暗暗握紧拳头,问道:“他会是何时开战?”
“这个,就要问您了,将军。”梁毓从地图前抬头,看着秦盛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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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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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义:我说送个外卖为啥这么艰难呢,原来是遇到大堵车!!!
陛下:但是,江南也有凌汛的吗?不是黄河上才有?
作者:咳咳,将就看看行了,较什么真呢。。。
许知义:作者,要不我不回去了,反正纳兰说我在这边吃好喝好的,,,
作者:是——吗——你的将军在京城等着你哦~~~~
许知义: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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