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实在累极,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行动,没心事的一觉睡到了此刻,现在想想才有了几分担忧。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推门走了出去。
隔壁是方缙陆的房间,陈言希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一进门,入目就是一个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睡觉的女子,不必猜,那定是步初九无疑了,而刚才那一声闷响……
想必就是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的声音了……
再往里面探去,是躺在床上睡觉的方缙陆,穿衣而睡,气息平稳,睡颜安逸。
被她刻意忽略不看的地上……是一堆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和一根杂乱放着的绳子。
看那样子,那衣服不是这两个人的。
衣服本来的样貌应该是一件玄色华贵锦服和白色里衣,只是现在……实在一言难尽。
陈言希无奈的望着这一屋子的狼藉,有些摸不着头脑,谁能告诉她这两块货回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绕过那片不堪入目的狼藉,走到了步初九身旁,毫不客气的用鞋尖踢了他一下。
“步初九,醒醒!”
地上的人嘤咛一声,却没有转醒的痕迹,陈言希翻了个白眼,不过看在昨晚那么辛苦的份上,就不勉强她非要醒过来了。
她又转身来到床榻旁。
床榻上的少年安静的睡颜让她不忍心把他弄醒……
开什么玩笑!
步初九长着那么妖孽的一张脸她都好意思去踢她,更何况方缙陆?
手干脆利落的揪住了他的脸颊,轻轻一捏,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方、缙、陆。”
她分明看到少年睡的很沉,平稳的气息和放松的神情都是这样告诉他的,可是她只附在他耳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那双清澈的如林间溪水般的眸子唰的就睁开了,眼中没有半点刚睡醒时的睡意惺忪,视线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她脸上。
下一秒,她揪住他脸颊的手就被一只手看看捉住,看向她的那对眸子含了些许笑意。
他笑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洒了揉碎的星星,衬出了一片星河,那带着点晶光闪闪的眸子,灿烂夺目,耀人非常。
一眼望进去,就被瞬间吸引,陷入其中,没了自我。
他的眼睛……是真的好看。
哪怕眼中没有半分笑意时,眼睛是一片深渊一方幽暗,但也挡不住他眼睛里那闪烁的星星。
好看的东西,蒙了太多灰尘也仍是美极。
珍珠就是珍珠,不会因为染了色就变成石头。
“困……”
他仍是握着她娇小的手,眸子里虽然一片清明,喃喃出来的话却在说着截然不同的样子。
“那,那你再睡会吧,我们晚一点回去也不是不可。”陈言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握着,她被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有些忘乎所以。
方缙陆现在不止眼睛里含了笑意,眉宇间,唇角间具是带了不易察觉的笑,他从房间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这是前世养成的习惯,一时之间没有改过来。
听见她微小的动作,他选择了闭着眼睛装睡,一直到她走到了床榻边,揪起了他的脸颊,他才想要睁开眼睛。
而她却是附在他耳边轻柔呢喃着他的名字,这让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就抬手握住了在他脸颊上做小动作的玉手。
“你同我说话我就不困了,神清气爽。”
他不舍得放开了手中的柔软,怕再得寸进尺,某个小女人就要发威了,暂且见好就收吧。
方缙陆揉揉眉心,起身下床。
一眼看见满地狼藉,他先是怔住,像是在回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倏而,他无奈扶额,倒是忘了这茬……
这都是坐在地上那个步初九惹的祸,昨夜天快破晓才两人劫来,一到客栈她非要把那太子的衣服脱了,说让这对父子‘坦诚相见’甚至还特意强调要一丝不挂。
把人家扒了就扒了吧,还不解恨似的,衣服也撕碎了。
不过……那时候的步初九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气息,近乎癫狂的状态让她面目有些狰狞,哪还能从那张绝色的脸上看出一点倾国倾城的痕迹来。
他知道步初九曾被这两个人如何对待过,所以没有阻止她的发泄,任由她宣泄着内心压抑的苦恨。
知道她的恨,不代表他也会和她一起疯,于是他到榻上安然入睡了。
没想到这步初九太能作……这衣服……已经成了一条条的细布条了……
“都是她干的,我没插手。”
在陈言希开口问话之前,他就先一步说出了内幕。
看他冷静平淡的脸上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嫌弃,陈言希点了点头,她信。
“宫越太子呢?”她侧目而视,淡淡问到。
“在步初九房间里。”
两人走出房间,直奔步初九的房间而去,路过步初九的时候,陈言希又踢了踢她,但那人仍是没有反应,看样子是昨夜折腾的够呛,累着了。
罢了,等会启程后找两个人上来把她抬下去吧。
陈言希推门而入时,就见那大名鼎鼎的宫越国太子此刻正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和他那个死鬼老爹一样。
两个人背对背靠在一起。
陈言希鄙夷的瞥了一眼,心里泛起无限嘲讽。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这就是了,这就是最好的诠释。
当初他们那样对待步初九,可曾想过现在这个下场?
这还是轻的,等回到明德国,有他们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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