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那条支流水面并不是太宽,多的地方只有五六丈宽,窄的更是才三四丈。水也不深,在一些地方策马就可趟过,与北面汇入渭水的那道支流相比,是差的没边了。
而事实上,这片被群山峻岭所包围的平地,大半部分都在渭水北岸,南岸这边真正的平地很少,多得是山地丘陵。
探明了敌情,夏侯渊也就不再耽误时间,以张郃坚持到在夏侯渊引军击退魏延所部后才可后撤。
一万步骑,对阵四倍于己的敌军,张郃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联军:两万西凉军,两万刘备军。含窦茂、朴胡两部胡兵,且已经剔除了所有的伤兵)
然夏侯渊身上的担子也不轻,扣除了张郃的一万步骑后,他手中也就剩下了两万多些兵马,想要击退人数相差不多,又占据着地利的刘备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魏延准备的就是再充分,也万万没有想到过夏侯渊会拿数千匹战马来开路。
先是从军荆州,后又入川,无论是刘宪还是魏延,对战马的珍惜都是已经深入到了骨髓之中。两人从来就没想过随手扔出去数千匹战马,那可是数千匹战马啊!在刘宪、在魏延看来,那就意味着数千名骑兵,可是比一两千条人命都要珍贵。
可夏侯渊不是他们二人,自从覆灭了河北袁氏之后,曹操集团就再也没有为战马发过愁。在夏侯渊看来,数千匹战马虽然可惜,却觉比不上几千条人命来的珍贵。所以,在面对着魏延沿河的严密布防时,夏侯渊再次祭出了——战马冲阵!
魏延已经从不得不退的张翼处得知了这一消息,可当他亲眼看到一二百名匈奴骑兵驱使着数千匹战马踏河从来的时候,他依旧有些发懵。
战马的哀鸣声和士卒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五百名步弓手在一刻不停的发箭,从别处赶来的一队队步弓手也在火速向这边集结。
“嗖嗖嗖——”
下了马的曹军骑兵可能仅仅是一个步卒,甚至还不合格。可下了马的匈奴骑兵却依旧能保持着一定的威慑力,他们只要是弓箭在手,就没人敢去轻视他们。
一支支利箭穿空而落,七千匈奴骑兵,那就意味着是七千名弓箭手。如此庞大的一个集群,他们的齐齐攒射无人胆敢当其锋芒。
“杀啊——”
夏侯渊高举着长枪,向着前方狠狠地一引。顿时三千曹军铁骑,连同万余步卒蜂拥而上,震天的呼杀声响彻天外。
魏延枣红色的脸庞在这一刻变得铁青铁青,万万没有想到占据地势的自己会落到如此困境。
“杀——杀——给我杀——”一提大刀,魏延勒马冲出。身后傅彤所带领的三千骑兵立刻跟着奔涌而出,然后是张翼统引的七千步卒(含张翼本部五千)。在相互交织的一片箭雨之中,两股无谓的洪流激荡起了今日最为激烈的一朵浪花。
“啊——”如同发泄似的大吼一声,魏延大刀横卷而出,但见眼前一片血雾靡飞。冲前的三名曹军骁骑被魏延一刀两断,自腰部齐齐的斩成两截。
“杀,杀,杀!不杀不足以解己心头之闷气!”魏延心里知道,自己多日来辛苦布下的沿河防线算是白搭了,辛辛苦苦一场顶不了夏侯渊的一阵发疯。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曹军所突破,不是因为防守的兵马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而是因为此一战归根结底是不求与曹军硬拼。再说,他所统辖的部队,除了傅彤、张翼两部外,余下的尽是降兵……
“夏侯匹夫,纳命来……”在小兵中发泄了一通的魏延把目光瞄向了夏侯渊,提刀直直的冲杀而去。
“哼,魏延小儿,老夫还会怕你不成!”夏侯渊自然是知道战场的情形,心中暗自乐呵。现在见到魏延逼上,却也丝毫不惧。
“拿名来……”一阵手中长枪,夏侯渊当即策马应魏延而去。
二人的亲兵也都跟着涌上,接着兵对兵、将对将,捉对厮杀起来。
另一侧的入口——
忙活了很一阵子的张郃,此刻也迎来了注定的对手。
“弓手……上——”一万步骑中,弓箭兵却有近五千名,那三千匈奴骑兵实在是让张郃心头轻松了不少。
“嚓嚓嚓——”
杂乱地脚步声中,近两千名曹军步弓手和三千下了马的匈奴骑兵在军阵队列中鱼贯而出。
密密麻麻的在拒马、栅栏之后列成了二十排,一阵骚乱之后,五千人纷纷挽弓在手,一支支锋利地狼牙箭、雕翎箭已然扣在弦上。
“哦嚄——”
一队前行的西凉骑兵发起了试探性进攻。
千余名身披皮甲、手持刀枪的西凉骑兵大声高嚎着抢杀上来。
也就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张郃做不了太坚固的防御工事,可一些简单实用的却是完全可以。他让手下士卒搬起不少的石头,在前面百余步内垒起了三道两三尺高的石墙,仅有的一些铁蒺藜也全部洒出,另外就是赶制出了一些简单的栅栏和拒马。最大程度的去防御西凉骑兵的冲杀,以及给刘备军步军冲锋制造些麻烦。
“放箭——”
随着张郃一声令下,五千弓箭手霎时将手中地长弓高高举起。
“唆——唆唆——”一支支锋利地箭矢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死亡乌云,铺天盖地地向着西凉骑兵头上落去。千余西凉骑兵瞬间就倒下了三四百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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